下：“她，她很素净。”
花釉还没见过用素净形容长相的，但路慎的语气听起来竟有种惋惜的意味，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疑问，接着路慎又道：“就似寻常人家的姑娘，不会戴金冠，身上也没有这么多的法器。”
花釉把话本抖了一抖：“说得像你认识她。”
抬眼看到路慎似是陷入回忆，她道：“法器少，又素净，那说明她是个很低调的人啊。”
路慎看向她。
花釉对着空气chua chua出了两拳：“赤手空拳也能打败大魔头，肯定天上地下第一厉害！”
路慎直接无语了，决定不跟她纠缠。
花釉比照着地上的几本话本，自言自语道：“要么就是大魔头特别脆弱，一拳就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路慎本来的都走到前面了，闻言又倒退回来：“哦，我忘了说，她还特别瘦弱，根本不是大魔头的对手。”
花釉脱口而出：“瘦弱？跟你一样吗？”
路慎舔着后槽牙：“我瘦弱？”
他冷笑道：“你们所谓的神女才是真正的弱。大魔头拎起她就跟抓小鸡崽一样，还打败大魔头，大魔头根本不是她能打败的。”
“这个我知道，有别的话本讲过。”花釉举手抢答，“说大魔头其实是神族全族合力镇压的，神女只是刺出了杀死大魔头的最后一剑，才被人流传是她杀了大魔头。其实是她抢了别人的功劳。”
路慎摇头：“这也是胡说。”
花釉不信：“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还有的话本说他们其实是恋人呢。”
路慎的脚步彻底停住，皱着眉头，十分嫌恶的样子：“你说什么？”
花釉：“恋人啊。他们两个其实你爱我我爱你的，主角是他俩的恋爱话本有好多呢，比神女打败大魔头拯救世界的话本还多。”
花釉仰头，期待地看着他，带着点儿不明显的小欢喜：“所以他们是，真的？”
路慎拧着眉头，训她：“真的假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花釉炫耀似地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当当，当然是因为很好看啊，写得跟真的一样。”说着，她打开话本，照着念，“代表正义一方的神女，和代表邪恶一方的大魔头，两个注定要成为宿敌的人，却阴差阳错相爱了。是选择为正义献身，还是选择此生只会心动一次的爱人呢？”
结尾拉长的语调让路慎后背都麻了一下，花釉只看到路慎一瞬僵直的背影，接着手里的话本就被他夺走，后者稍微用了点儿法力就把话本撕碎了。
路慎：“整天看些没用的东西，对你有什么用！”
花釉气道：“让我开心！”
路慎没说话，花釉说：“总比你好，每天都惹我生气！”
路慎看着她，忽然道：“他们不是人。”
花釉心想怎么就不是人了，接着才明白路慎纠正的是她刚才说大魔头和神女是人的事。
路慎又往前走去了，还挺快，花釉追上他：“对哦，大魔头是魔。”
路慎这次头也没回，没什么感情地解释道：“路、大魔头不是魔，他是天地自然孕育的神……要说人，被人欢呼爱戴的神女才应该是个人。”
“那为什么叫神女？”花釉不解。
路慎：“她的父母亲各自都拥有一点神的血脉，她只能算个半神。”
花釉边走边从袖口里掏出另一个话本：“啊，这本书的确提到了。果然是你说的那样，半人半神的神女，试图拯救堕入魔道的神明，是相互拯救的故事。”
路慎已经不想去追究她到底买了多少话本了，冷笑道：“拯救？不过是利用而已。”
走了一段路，发现花釉没跟上，路慎不耐烦地倒回去找，看到了在路边摊看得津津有味的花釉。
看到路慎来了，花釉对路慎的臭脸毫无察觉，很兴奋地跟他招手：“你看这本，跟你说的一模一样！神女心怀天下，才没有什么小情小爱，只是略施小计，就让大魔头神魂颠倒，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得到大魔头的……啊！”
路慎捏住了她的手腕：“说够了没有？”
花釉疼得叫出声，不满地踹了他一脚，挣脱了手：“我倒想问问你呢，你自己都看，怎么我看就不行了？”
路慎：“我什么时候看过？”
花釉：“那你还把剧情都讲得如数家珍？”
盯着路慎阴晴转换的面孔，英俊的样貌都被她气得扭曲了，花釉那不甚灵光的脑袋瓜灵光一闪：“啊，我知道了，这些话本不会都是你写的吧？”
“那你是更倾向于他们是恋人呢，还是宿敌呀？”花釉自顾自地说，“或者他们是宿敌但相爱？”
这样说着花釉就已经忍不住窃喜：“一听就好刺激哦。”
路慎沉默地看着她，等到花釉的兴奋劲儿过去了，他才意有所指地开口：“花釉，你真的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