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捂住被踢痛的胸口,动作上看明明痛得要死,但面具上依旧是那个夸张的笑,看起来很是诡异。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后面跑去。
路慎撩袍进去。
刚走出一步,侧头:“怎么,还愣着不走,等我来请?”
语气不善。
花釉赶紧提着小裙群跟上去。
谁知道他怎么回事啊。
莫非是听到楼上有人笑他就不高兴了?
在桥上不还好好的助草为乐吗?
真是的,男人的心,猜不透。
面具人跑到大堂里的柜台后躲着,但柜台实在小,花釉看到他露出来的衣袍一脚还一抖一抖的,就想笑。
路慎一个眼刀飞过来,花釉立刻闭上嘴。
这个才是得罪不起的。
可怕。
路慎从收纳戒中拿出黑袋,往桌上一扔。
装兽骨的黑袋轻飘飘的就落到了柜台之上,像是空的。
面具人“铛铛铛”打响铃铛,柜台上拜访的木雕小人即刻现形。
木雕人的神态就要灵活正常许多。
“既然能够找到黑市当铺来,想必这位先生一定不凡。”木雕人偏头看向面具人,微笑不减,“又何必去为难一个小东西。”
不知木雕人怎么做的,只是简单的一笼袖,那面具人就进了他的袖子,接着,木雕人便从袖口里掏出个戴面具的小木雕,放到了柜台上。
“踢坏了我们的伙计,这误工的活儿,可是很难算的。”
花釉为难地看向路慎,很是着急,真怕他又动起手来。听可是别人的地盘。
在路慎跟人讨价还价的时候,花釉正在想一百种怎么逃跑的方法。
“这是你们主子要的东西。”路慎没接他的话,拉着脸,道,“今日错过了,改日你们主子问起来,可要当心你的小命。”
明明是句平淡无奇的话,花釉分明看到那柜台上的面具人木雕又狠狠地抖了一抖。
“哈哈。”木雕人捏住抖动的面具人,礼貌地对路慎笑了笑,随后低头咬牙切齿道:“再抖柜台都要塌了,你要把他们都叫醒么?”
面具人抖得更厉害了。
木雕人忍无可忍,一脚踹飞了面具人。
世界清静了。
“哈哈哈。”木雕人想了想,还是收下了黑布袋。
“两百块灵石。”路慎道。
“两百块?!”木雕人的声音都劈叉了,“你怎么不去抢?”
“的确是你们主子抢不到的东西。”路慎淡淡开口,胸有成竹。
两百块灵石卖了兽骨,交易结束后,一声鸡鸣冲天而起,刹那间,房屋坍塌融化,变成薄雾。
花釉被一阵强光刺到,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红日从山间探出脑袋,四周的晨雾逃散消失。
“这……”太神奇了。
比九重天可有意思多了。
“消失的鬼市去哪儿了?”花釉转头问,结果看到路慎还十分不悦的脸,她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说你的仇人多,莫非你平日里都是那样结下仇人的?”
她摇了摇头,看到路慎更加阴沉的脸,还要再接再厉再添一把火,叹道:“那可不算你结仇啊,就算人家找来了,也该说是他们报仇。”
路慎舔着后槽牙,意味不明地看着花釉。
在花釉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发疯给自己也来上这么一脚的时候,路慎给她丢过来一个东西。
是收纳戒。
里面原本装的是兽骨,现在装的是兽骨换来的两百个灵石。
由信徒的香火炼成的灵石。
可以用来修炼的灵石。
花釉拿着收纳戒,有点不知所措。
“那什么,你认识他们主子吗?你怎么知道他们主子需要兽骨啊?”
“骗他们的。”路慎淡淡道。
半响,又实在是不甘,忍不住问道,“你脑子里,到底都想些什么?”
花釉脑子一片空白:“啊?”
此时,鬼市。
“什么东西能值两百个灵石?”一个身穿红衣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接过手下递来的黑布袋。
“那人趾高气昂的,一来就踢坏了笑面,我见他不像寻常人物,更怕耽误了主人您的大事,为保险起见,更是为了主人您……”
“行了别废话。”红衣男人不耐烦地打断他,“长什么样?”
“这……”木雕人支支吾吾,“带着面具,看不清。”
“面具?”红衣男人一手支在面前的书案上,上半身靠近木雕人,“打伤笑面的人带着笑面做的面具?”
“是、是。”
“有意思。”红衣男人懒洋洋地躺回去,把布袋子拖过来,闻到了熟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