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谢田唤了数声,谢俟黎却恍然未觉,继续看着文章,他只得提高音量,轻推他,“大人,夜已深,您该休息了。”
谢俟黎回过神,声音沙哑:“不必,你退下吧。”
“大人已两日不寐,在衙门办公就罢了,在府中也是如此,大计将成,您万万不可累垮了身子啊!”谢田急了,话语中含满了担忧。
“我心里有数,你退下吧。”他做出要歇息的架势,谢田见状,只得从命离开。
而后,谢俟黎睡上床榻,辗转于侧。
那是多么漫长的一夜啊,他曾透过瓦片,见零星微光,月牙西斜;曾越过槛墙,思檐下冰凌,庭堦寂寂;曾穿过轩窗,念树下桂香,柳条扑絮。
在更多的时间,他执着过往,他把时光的回忆揉碎了,掰开了的想。
想也怕,想也错,没事的,没事的,没有人知道你在想她。
他就这样自己安慰自己,自己摧折自己。
不得入眠。
直到天渐渐白净,直到心还是零落。
他就这样画地为囚,不得解脱。
谢俟黎不禁痴笑,笑自己庸人一样守着自己唯一的宝藏,庸人一样没能力守住,庸人一样没能力释怀。
〔谢俟黎好感度:95〕
*
“小姐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告诉少爷就好,您又何必亲自出来买呢?”小丫鬟不解的望着苏璃道。
“不一样的,我想买的,是”话说到这,小姑娘语调愈柔,凝眸一笑而生风情,“是定情信物。”
“少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闻言,苏璃转头,继续仔细顾忌的挑选着。各式各样的玉佩,香囊从她一一眼里划过。不料正巧撞上一人。
“抱歉,失礼了。”
突如其来的疼痛惹得苏璃的眼眸框起些许晶莹的泪花,听到这话,她不在意的擦干生理性的泪,嗓音里有自己都没发现的娇媚:“没关系。”
那人离开的很快,整个过程不过一息左右。故而,她没有把这场意外当回事,她仍欢欣的挑选定情信物。
终于,找到你了!
待走远了,云茶缬慢慢抬起头,触过苏璃的肩膀开始发热,他轻抚那个地方,好似能够透过布料触摸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她还是软软糯糯的,让他好欢喜。
她还是爱哭的样子,让他好欢喜。
可,定情信物?云茶缬眼眸一深,心里有止不住的妒忌和恶念。
她要与别人定情?休想!
“跟着她。”收回思绪,他冷冷的下达命令:“我要知道她在北国的一切动向,还有,把那个依依带过来。”
*
苏璃带着定情新物回了府,那是一枚几近无暇的白玉,质地致密细润,水润而富有光泽。可以预见,戴在谢江裴的腰间必定如锦上添花。
“不好了,大少爷晕倒了!”一进府,这句话就传到了少女耳边,她不禁迅速将玉佩丢给小丫鬟,慌张的跑向谢俟黎的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