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吗？”她向卫映展示着封面，“岛崎藤村写的，讲叔叔和侄女……”
“别说了。”卫映面色铁青。
“不感兴趣？”卫宴竹故意问道。
“我让你别说了！”卫映几乎吼了出来。他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两声，飞快地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卫宴竹一眼。
门被他甩的震天响。
卫宴竹摇了摇头，她只是稍微提了一句，这就受不了了？这样可不行哦，软肋怎么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呢。
把书放回原处，卫宴竹看了眼表，她该去打工了。
她在一家餐厅后厨刷盘子，一周六天，从下午六点工作到晚上十一点。以卫宴竹的学历和经历，还有卫映正大光明的阻拦，能找到一份这样的工作已经不算糟糕。
“小卫，先别刷了。”领班叫住正在水池边忙碌的卫宴竹，“小张也不知道怎么了，到现在都没来，你帮帮忙，顶她一晚上班。”
她们餐厅对服务员要求严格，卫宴竹没受过一点培训，可情况实在紧急，她模样好，又是个知分寸的，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最佳选择。领班一边嘱咐卫宴竹，一边在心里咒骂不知跑哪去儿了的小张。
站在包厢前，卫宴竹静静等待着客人的到来。人不多，三男两女，谈笑着走进包厢。走在末尾的男人身型有些眼熟，等他们落座后卫宴竹多瞧了他两眼，猛然发现对方似乎是她前男友。对方应该没认出她，或者说早就忘了她，此刻正握着手机，眉宇间尽是从容。
卫宴竹收回视线，在一旁倒好了茶水，端上桌，然后询问客人是否点了菜。
“卫宴竹？”一个女人迟疑地叫出她的名字。
“您好，有什么事吗？”卫宴竹微笑着问道。
“真的是你啊！”女人看起来意外极了，可卫宴竹回忆良久，不能把女人和她还记得的任何一个人划上等号。
“啊，你不认识我吧。”女人对她解释道：“那个，我高中是你隔壁班的。”
卫宴竹略带歉意地和她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话。女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她一旁的男人抢了先：“卫宴竹？你怎么会在这儿？”
“先生，我在这里上班。”卫宴竹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心里直犯嘀咕：这位又是谁？难不成也是隔壁班的？
“好了，别打扰卫小姐工作。”段泽因终于把目光从手机上收回来，扫过桌上一双双充满八卦的眼睛，淡淡开了口。
卫宴竹得以继续推进服务流程，再拖下去，她真的要忘光了。
一行人自然而然地把她当成了饭桌上的谈资。他们是高中同学，当年耀眼的隔壁班同学如今成了服务员，很适合当茶余饭后的八卦聊起，不是吗？
只可惜他们的记忆也只能到卫宴竹休学那一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段泽因好像和她挺熟的，说不定知道的比我们多呢。”一直没说话的女人突然说道。
“哦？”段泽因挑了挑眉，看起来颇为好奇。
“不是吗？我还见过你们走在一起呢。”女人叫何含晴，高中时在纪律部，值日时不止一次见过两人交谈的情形。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段泽因没否认何含晴对于他和卫宴竹“很熟”的评价。正当众人以为他多少会说些什么时，他却又低下头，明显并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大家都习以为常，毕竟以段泽因的性格和教养，刚刚搭腔已经是不想让何含晴的话落在地上了。
卫宴竹上菜时，他们的话题早已换了好几轮，也没再揪着她不放。卫宴竹松了口气，默默地退出包厢，回到后厨。小张不知何时到了，见了她，也不打招呼，只说道：“后面我处理就好了，你回去忙你的吧。”
卫宴竹点了点头，重新套上围裙，埋头刷起小山一样的盘子。
一个晚上干了两份活，工资一点没多，卫宴竹稍微有点郁闷，可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她不做任何没用的事情。
刷完最后一个盘子，卫宴竹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餐厅。
共享单车的停放点离餐厅还有一段距离，卫宴竹孤身走在黑暗中，没发出一点声响。她的走夜路方式是完美的反面教材：耳机里放着摇滚乐；眼神涣散，不知在看什么，总之不是周围的环境，也不是前方的路。
所以，她完全没发现有辆车一直跟着她。
站在空空如也的停放点，卫宴竹不得不承认她今天运气有点差。不得已，她掏出手机，打开了打车软件。看着三位数的车费，卫宴竹的手指犹豫了好一会儿，始终没点下叫车按键。
再走走好了，卫宴竹想，就当是锻炼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远处的段泽因眼中。看到发了会儿呆后又继续向前走的女人，段泽因还是没忍住，踩下油门，追上了卫宴竹。
他在前面停下车，打开车窗，看着卫宴竹越过车窗时轻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