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仿若被一场美酒激活,风流璀璨,潋滟明亮。
有灯光映照,屋脊上的青檀,看他看的的清楚分明。她忍不住微微心动,这张脸还真是对得起郎艳独绝这四个字。
不多时,常笑端来一碗醒酒汤,下人送来一盆热水。蓬莱先替他擦脸盥手,然后端起醒酒汤,舀了一勺要喂他。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李虚白坐起来,接过蓬莱手里的瓷碗。手端的不稳,撒出来一些汤汁在雪白的内袍上。
李虚白喝完把碗交给蓬莱,一低头看见白袍上的汤渍,便扯了腰带,脱掉了内袍。
青檀心口微跳,没想到今夜居然看到这一幕画面。嗯,身材不错,并不逊于那张脸。
此刻,她可以确定无疑,他是真的醉了,不然也不会如此豪放。她更为确定的是,他毫无武功,否则他若是察觉到对面屋顶上有人,以他的个性,打死也不会露出胸和腰给她看的。
青檀心想,发钗此刻再取回来,已经毫无意义。反正他已经见到了。只不过,那是街铺里最为普通寻常的一枚发钗,不值几个钱。他应该也不会想到是她吧?
她不再停留,翩然离开。
翌日辰时,李虚白准时来到书坊。青檀为了掩饰手背上的伤痕,一早就特意告诉林氏和莲波,手背是被江进酒的那只大白猫给抓了。
青檀以为李虚白见到她手背上的伤一定会过问 ,奇怪的是,他明明看见了却一声不吭。直到敷药结束,他收拾好药箱,这才郑重其事的开了口。
“不知二娘子昨夜可曾来过我家。”
青檀有点意外,他还挺直接啊?
她不动声色的问:“李大夫想说什么?”
李虚白扫了一眼她的手背,“你手背上的伤,是被我衣柜上的机关所抓的吧。”
青檀面不改色道:“是被我师父的猫抓的。”
“那二娘子的发钗为何会在我的衣柜上?”李虚白从袖子里拿出青檀的发钗,一副看你还怎么狡辩的神色。
青檀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李虚白语气笃定,“我见过。”
青檀嫣然一笑,眼波流转,脉脉含笑的问:“你这么关注我啊?连我戴过的发钗都记得?”
李虚白镇定严肃的表情开始出现裂纹,目光飘向一侧,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给你扎针敷药的时候,当然顺便就看见了你头发上的发饰和发钗。”
“好吧,我承认,昨夜我的确是去了你家。”
李虚白的目光又飘了回来,含着一些惊讶,仿佛没想到她会痛痛快快承认。
青檀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我对李大夫一见钟情,奈何李大夫对我敬而远之。话本里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为何到了我这里就行不通?”
一席话把李虚白手里的发钗都吓掉了,俊美的脸上迅速布满了红晕。
青檀含情脉脉的盯着他,说出虎狼之词,“师父说请你喝酒,我想索性不如趁你酒醉了,生米煮成熟饭。”
李虚白脸色通红的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这幅神色慌乱,手足无措的样子,看着真是好玩极了。
就在青檀以为已经顺利把这关糊弄过去的时候,李虚白居然抬起红彤彤的脸,鼓起勇气说了句:“我不信。”
“你不信?”青檀轻移莲步,走到他面前,李虚白脸色绯红的往后避让,“你,要干什么?”
“让你信我啊。”青檀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腰带,往自己身前一带,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李虚白脸色通红的望着她,浑身僵硬的像是被点了穴。
“李大夫,你现在信了么?”青檀故意用含情脉脉的目光打量他,“不信的话,我,”
李虚白立刻投降,“我信。”
青檀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酸溜溜道:“我娘说你阖府上下没有一个女婢,该不会是金屋藏娇,把她藏在衣柜里吧?”
“没有。”
青檀哼了一声,“我不信。那你为什么要锁着衣柜,还设了机关?”
“衣柜里藏着一些百年难遇的珍贵药材,还有一些秘方秘籍。”
“原来如此。机关是李大夫亲自做的吗?”
“不是。”
“那是从那里来的 ?”
“京城买来的。”
“那你陪我去一趟京城,我也要买个一模一样的。”
李虚白弱弱的反抗,“我,我不想去。”
青檀嫣然一笑,“你不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