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了回来。
走完这个过场,朱奕这才找到魏王,向他禀报,“王爷,下官派去的人已经回来了。生死海里并无陆平这个人。”
没有?魏王一怔,忙问:“那连鹤呢?”
朱奕点了下头,“他在。据查,他来自益州钱引务,是洪英四年被关进去的,如此看来,他的确是知情者。”
魏王不解道:“这就奇怪了,韦长生和连鹤都在生死海,这陆平又在何处?诉状上明明是三个人的签字和手印。”
“王爷,韦长生和连鹤当下也不在生死海。”朱奕神色略沉,“他们已经死了。”
“死了!”
魏王吃惊地喊了一声,喊完忙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道:“韦长生不是才被送进去么,怎么会死了?”
“韦长生刺杀萧元盛虽未得手,却在北庭军十几名亲卫的包围之下脱身逃脱,可见其武功高强,身体康健。可他被关进生死海没几天就莫名其妙死了,而且是和连鹤同日暴毙而亡。”朱奕顿了顿,“下官觉得他死的蹊跷,不像是正常死亡。”
魏王倒吸一口气,“莫非是被人毒杀?”
朱奕没有正面肯定,继续说:“连鹤在生死海里被关了十几年都安然无事,韦长生一去,他就暴毙而亡,这未免也太巧了。”
魏王冷笑,“我看是被人灭了口。有人担心两人在生死海相遇,会拼凑出钱引案的真相。”
“还有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朱奕道:“两人的尸体被运出生死海准备埋在河对岸的松林。前去负责埋尸的五个人,突然昏迷不醒,身体被摆放成一个塔形。韦长生和连鹤的尸体莫名其妙失踪。”
魏王吃惊道:“塔形?”
朱奕点头,“青天塔仙人显灵,就是为了这桩冤案。如今这两人尸体失踪,埋尸体的人被摆成塔形,莫非是青天塔的仙人在暗示什么?”
魏王一惊,冲口而出道:“莫非暗示,尸体被青天塔仙人带走了?”
朱奕道:“不然为何会有如此怪异之事?”
魏王皱眉道:“如今韦长生和连鹤已被灭口,唯一的证人便是陆平。这陆平究竟身在何处?”
“下官猜测,他就在京城。”朱奕解释道:“这份诉状显然是韦长生进了生死海之后才写的,因为上面有连鹤的签名和手印。有人把这份诉状带出生死海,交给陆平签上名字按上手印,然后再呈送到王爷手里,算起来只有短短几天时间。若陆平身在外地,时间根本来不及。”
魏王道:“你说的不错。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陆平这个人,若他也死了,那就死无对证,那份诉状恐怕也没什么用了。”
“京城人海茫茫,想要找到这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况他极有可能像韦石金一样改了姓名,无从查找。” 朱奕看着魏王,“依下官之见,王爷不妨把韦长生和连鹤已经离奇死亡,尸体失踪的消息散布出去。陆平若是听见,必定心生恐怖,会主动来找王爷求救庇佑。”
魏王赞道:“朱副使果然睿智。”
朱奕谦逊道:“王爷谬赞。”
魏王送走朱奕,立刻派人出去散布消息。果然如朱奕所料中的那样,当夜便有人找到林丰。
林丰打量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驼背男子,“你就是陆平?”
男子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用嘶哑低沉的声音,极为艰涩的挤出来两个字,“火,哑。”
林丰明白他的意思,同时也更加确信此人的身份,因为诉状上写了陆平从钱引务的大火里逃生捡了一条命。
事不宜迟,他连夜带着陆平进了魏王府。
魏王见到陆平,心里狂喜不已,面上却一派平静,对陆平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如今那两人都死了,只剩下你一个人证,恐怕诉状呈上去也没有什么结果。”
陆平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旁边的书案,意思是他要写字。
林丰立刻把他领到书案前替他磨墨,陆平提笔写下一行字,“还有一个人知情,蔡源的妻弟卫开。”
魏王对林丰使了个眼色,林丰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陆平又写了一行字,“求王爷保我性命。”
魏王和善地一笑,“你既然求到本王门下,本王自会派人保护你。”
他转头交代林丰,“你把他安排到一个稳妥的地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从王府带八名侍卫过去,昼夜守护,不得有失。”
林丰领命,从王府带了八名侍卫,连夜护送陆平离开。
黑暗中,两个人影悄无声息的跟着林丰一行人,直到他们进入临安坊的一个别院。
韦无极啧啧道:“果然和你猜的一模一样。魏王这只老狐狸,不会把人藏在王府。”
李虚白讥道:“他想要得利,但又不想让人知道他在暗中推波助澜,势必要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以免将来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