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下意识地晃了晃,哗啦啦的声响很是悦耳。
“他去哪儿?”
被留下来善后的卫延有些不太高兴,懒懒道:“自然是公务。”
来到凉州折冲府前,魏枞拿出自己的文书正要向守门的士兵说明自己的身份,就见大门里走出一五十岁上下的男子,看到魏枞面上露出喜色,笑吟吟上前道:“你可是魏小将军?”
魏枞愣了下,点点头道:“正是在下。”
“来得正好,走走!”说着便拉着魏枞的衣袖将人带到了府内。
那人边走边道:“在下是折冲府长史,姓宋,单名一个珂字。”
魏枞忙停下步子欲行礼,却又被宋珂拉住衣袖,笑道:“小将军不必多礼,在下对你多有耳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小将军少年英才,到这凉州小庙真是委屈了。”
“宋大人切不可这般说,在下只是一八品校尉,您这话实在折煞我了。”
宋珂笑了笑道:“龙困浅滩而已。”
二人说话间,魏枞已听到院墙内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十分的热闹。三转五转,宋珂已将魏枞引入一宽阔场地,场中黄蓝两支马球队此时正打得火热。
宋珂小跑到球场上,与计分的男子耳语了几句,那人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即敲了一声锣,场内打得正酣的两支马球队这才慢慢停下了动作。
魏枞被拉到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长须男子面前,宋珂叉手行礼道:“将军,魏校尉已带到。”
那人将魏枞上上下下一阵打量,蹙眉道:“可会打马球?”
魏枞感觉到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恭敬地行过礼,方才道:“会一点。”
这时,场上一骑着枣红马的壮硕男子冷哼道:“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什么叫会一点。”
宋珂忙打圆场道:“左将军受了伤,恰好魏校尉可以顶上。”
说话间场上一名戴着红巾的男子被士兵搀扶着走向魏枞,到了跟前将自己额上的红巾取下,拍了拍魏枞的肩膀道:“靠你了!”
宋珂简单给他说了规则,只听一声锣响,两队人马闻声而动,胯下骏马四蹄翻腾,纵跃驰骋,耳畔鼓声雷动,群马争骤,各以长藤柄球杖争接之。
先前嘲弄魏枞的那赭红色衣袍男子正是蓝队,他似乎有意与魏枞过不去,带着两名队员处处与魏枞作对。
据先前宋珂所言此时马球赛已是第三场,前两场两队得了平局,第三场魏枞来之前,蓝队尚未进一球,而每场时长一炷香,此时那香已过半,魏枞所顶替的正是前锋的位置,也怪不得那赭红色衣袍男子紧紧盯着魏枞。
魏枞的马术自然不差的,但这些人也个个都是上过战场的,尤其赭衣男子骑术不在魏枞之下,二人在场中不停角逐。
即便这般围追堵截,魏枞仍是瞧准了机会,忽然掉转方向与赭衣男子错身而过,只听身后有人喊道:“魏校尉,接球!”
手持球杖迅疾反转,轻巧向侧面一纵身,反身击球,球似星,杖如月,一阵旋风过后,五十步外,一杖击球进洞。
随之场中响起一阵高亢的欢呼之声,“进了!”
魏枞心中亦是欢喜,红队队员欢声雷动,纷纷涌向魏枞的方向,便是先前一直不动声色的长须男子亦对他投去肯定的笑容。
在众人的簇拥下魏枞来到那长须男子面子,叉手行礼道:“见过都尉大人。”
李都尉看了宋珂一眼,笑着拍了拍魏枞的肩膀道:“干得好!”
宋珂却是满脸疑惑,这小子是如何知晓李都尉身份的?
李都尉夸赞了红队之后,复又看向赭衣男子,“孟元,这次你输了,先前说的扩兵一事就此罢休!”
秦孟元叉手道:“将军说的是!属下愿赌服输!”
李都尉这才笑笑,对诸人道:“魏校尉初来凉州,宋长史替本将军好好招待他,夜里的接风宴我就不去了,你们也玩得自在。”
宋珂客套了几句,便同大伙一起送别了李都尉。
待李都尉走后,魏枞正欲抬头,忽然察觉到耳后一股儿劲风袭来,他下意识地偏头躲过,回身却见秦孟元怒气冲冲地朝着自己再次挥拳。
“住手!秦将军不可!”宋珂忙拦住了秦孟元,好生劝慰。
好一会儿,秦孟元朝着魏枞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姓魏的,你给我记住,这笔账我会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