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表妹、四表妹和五表弟拿着作业来找季朦。季朦反正有时间,就给两人辅导了一晚上功课。
她的确有做老师的潜质,即便讲题的过程不会生动有趣,但她解题思路多,也会引导弟弟妹妹们举一反三,往往教完一道题就会帮助总结这一类题型的解题思路,事半功倍。也是因为她会教,每次回家都会很有耐心地帮忙给弟弟妹妹们检查功课,再加上平时上学的时候,他们也会拍照发题给她,她有时间就帮着辅导一下。这样就算她和季女士不怎么跟亲戚们来往,她们跟家里的关系也不会生疏。
假期第二天的下午,其余亲戚也陆陆续续从外地回来。季朦这一辈的九个人全都聚齐了,窝在二楼的开间,工作、学习、社会热点……随便一个话题都能聊很久,气氛非常热闹。
季朦也受气氛感染,比平时话多了不少。
同一时刻的陆家。
陆祇躺在躺椅上,手里的笔写写画画,平板上的内容逐渐丰富了起来。
不多时,他听到车子的鸣笛声,看到远处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开了进来。
他眼神冷漠,保存好素材上传云端,将笔揣进口袋里,切换了应用,随便选了一部电影播放,还把进度条拉到中间位置。
昨晚这一切没有五分钟,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男人就走了过来。扫了一眼陆祇手里的平板,神色平淡地吩咐:“收拾一下你的东西,今晚回你爷爷那边过节。”
陆祇似乎这会儿才从电影剧情中回过神来,按了暂停之后才说:“行。”
父子俩向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完之后男人就转身进了室内。
陆祇将电影调成二倍速播放,眼睛落在屏幕上,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蓦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他眉心。
他惊讶地抬起头,才发现空中零落地飘下了一些雪花。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有点早。
他看了会儿,忽然拿起平板对着天空拍了几张。拍完之后看了照片不满意,又换了手机来拍。
拍了半天,眼看着零星小雪下成了中雪,他才抖了抖沾上雪花的手机,把冷到僵硬的手塞进口袋里,顺便把平板夹在胳膊里,出了庭院。
一进门,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就冷声呵斥:“给你二十分钟收拾,否则你就自己走去你爷爷家到时候在家里闹得不好看,让你爷爷伤心,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另外,以后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多余的事情上,你知道你耽误的这十多分钟我可以看完两个策划案吗?”
他坐在客厅,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先去陆祇那傻兮兮的举动。
陆祇下意识捏紧了拳头,随即又松开,没说什么直接上楼回卧室。
他没什么可收拾的,爷爷那边什么都有,他只拿上手机和平板的充电器,还有一副蓝牙耳机,统统塞进羽绒服的大口袋里。
能跟他爸少待一分钟就少待一分钟,陆祇懒洋洋地站在阳台上,仔细挑选之前拍的照片。
可他的照片还没选好,1班的班群就开始有人发初雪的照片了。
这么短的时间,雪在地上慢慢积了起来,许多人都特地跑下楼在雪地上写字画画,还有人捏了个迷你雪人,就是四个大小不一的雪球堆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粗糙但十分可爱。
陆祇只觉得这群人傻逼,年年下雪,年年有初雪,有什么可兴奋的?还特地发出来,以为自己是南方人吗?
心里正吐槽着呢,班群里又刷新出一条消息。
【季朦:[图片]】
一只纤细莹白的手托着一只大黄狗的脑袋,大黄狗傻里傻气地吐着舌头,脑袋上顶着一片还未融化的雪花。
他忽然就咧嘴笑了,下一秒将自己拍得最好的照片发了出去。
两人发的照片很快被其他人的消息淹没,陆祇却像是完成某个仪式感般心满意足,把手机揣进兜里,下了楼。
季朦的相册里也多了一张照片,一张在所有人看起来都平平无奇,甚至第一眼看不到雪花还以为是单纯天空景色的初雪照片。
过完元旦节后,所有人又进入紧张忙碌的学习状态中,由于临近期末和期末考试,1班这段时间的氛围都变得有些压抑,平时下课自由活动的人就不多,这下子更是稀缺。就连陆祇都感受到了,也或许是期末打篮球的人少了,他这段时间待在教室的时间直线上升。
因为通了暖气,教室里的气味很复杂,并不好闻。但陆祇身上总有股若有若无的柑橘香,很淡,但闻着酸酸甜甜的,有些提神醒脑,也有些容易上瘾。季朦已经养成写题写累了就深呼吸的习惯,总觉得闻一闻那柑橘香,精神就轻松不少。
她还无意中跟池雎说过,池雎说她从来没闻到过,还去闻了同桌,那同桌与陆祇隔了一个小过道,也说没闻到过。
季朦便懂了,以后家里香薰不能买柑橘香的,散香范围太小,要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