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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1 / 3)

宽敞华贵的阁楼内,地上铺着绣了金花的羊毛毯,大大小小的琉璃灯摆放得起起伏伏,犹如星河落入凡尘。

屋内不设屏障,一览无余,触目尽是珠光玉气、金银闪烁,明目张胆地将“富贵”二字摆在明面儿上。

一架落地长镜前,男子长身玉立,只着中衣。松垮的领口下,肌肉冷白,故而那唇印似的红痕格外明显。

他正系着中衣衣带。

突然,一双白嫩藕臂自后换住劲瘦腰身,男子身形一僵,半晌才松缓下来,声音微哑道:“醒了?”

女子个头堪堪到他肩胛骨,恨不能将自己嵌进去似的,死死抱着怀里的人不撒手,脑袋一拱一拱,哭也似的道:“你不要走。”

“皇命难违。”

“那你带着我。”

此话一出,两人俱是沉默。男子犹豫半晌,终是一叹,转身将女子抱如怀中。

“等我。至多一载,我定凯旋而归,到时必定娶……去找你,咱们再一起去朝阳山上看日升日落。”

他吻了吻女子的发顶,安抚似的,摩挲着她玉珠般的耳垂。

许是感知到对方心意已定,女子不再坚持,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那样远的事,我不敢想。”

她将自己与男子隔开了一些距离,帮他系着腰间最后一根系带,“如果我们还能相见,你带我去看朔北的雪吧。听说那是与江南的雪截然不同的景致。”

男子唇角微扬,“好。”

女子亦回之以一笑,随即踮脚,扯住男子的衣领一拉,白齿落于肩颈,用力,留下好深一个齿痕。

“留个章。”四目相对,鼻息相互纠缠不清,女子咧开小嘴一笑,“你是我的,今生是,来世也是,生生世世都是!”

滚烫的唇瓣落下,四唇相合,金玉满堂下,春意潋滟。

“楚楚!松口!寝被脏——”

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按了她的膀子,似扯不扯地从她嘴里抠东西。

她咬的用力,牙根生疼,经不住扯,一下就松了口。

那人似乎对别人问了句:“她睡觉一贯这么不老实吗?”紧接着就把她翻了个个儿,令她平躺,又耐心地用寝被把她裹了个严实。

睡得久了,仿似有鬼压床,楚楚奋力挣扎几下,才好歹睁开了眼。

日光晴好,一片水雾朦胧间,她瞧见了一张脸,神似楚耀,形却迥然不同。

纵使模糊,亦是俊然刚毅,尤其是眉间透露出的一丝焦急与关心,全然是楚耀脸上不曾见过的。

“你……你是谁?”

闻言,那人一怔,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宽大的袖子拂过脸颊,衣凉如水。他的指腹粗硬,生着厚厚一层茧子,想来是习武多年之人才。

摸完,这人不信似的,竟又直接凑上自己的额头来试。

楚楚被他这亲密举动一吓,彻底醒了。

她撒眼一看,云枝并芸娘母女还立在床前看着,云枝还高兴地抹了把泪。

她又回神看向离她半臂远的男子,确确实实一副好样貌,虽比不上墨无痕长得张扬,但扔在人群里,也绝对是一眼就能看见的。

这人又是谁?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行如此亲密之举,简直比墨无痕还放肆,就不怕萧遇一刀砍了他的脑袋吗?

楚楚心里正范着嘀咕,就听男子歪头吩咐了云枝一声:“去通报太子殿下,就说楚楚醒了。再去金玉阁找墨公子一趟,托他再来瞧一眼。莫不是这毒没清干净,怎得连她哥哥都不认得了?”

说罢,满是担忧地看了楚楚一眼,重重一叹,还和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不过……他说他是哥哥?

刹那间,原主的记忆姗姗来迟。

眼前这位身穿阔袖玄袍的男子正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大哥——楚廷赫。若论身份,这位主儿才是整个楚家最尊贵的一个。

楚廷赫的生母是楚耀的原配王氏,出身大齐武将里头的老牌世家,家族显赫,只是近年来少有军功,渐渐没落了。

王氏女作为王家家主亲妹,自小备受宠爱,留下的一根独苗自然也被王家人捧若珍宝。

背靠王家,原配所出。只身份上,楚廷赫就压了沈红绡所出的、同为嫡子的楚廷霸不知多少头。

更无需论如今他已官拜四品,是齐武帝亲封的怀化中郎将。再看楚廷霸,不过小了两岁,至今连把刀都还抡不明白呢。

自打十五岁进了军营,这些年楚廷赫常年带兵在外,甚少回家,故而原主对他记忆并不多,也就对那只被柳姨娘烧了的蝴蝶风筝格外刻骨铭心些。

这次,楚廷赫本在祁肃带兵,突然接到齐武帝回京召令。故而打算先南下平阳与楚耀汇合,而后再与众人一道回京。

楚楚一眨不眨地瞧着楚廷赫,完全不知如何与这个“天降大哥哥”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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