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询问:“路昉是不是在那家律所?”
李翰颔首:“是的,路先生是天盛律所的合伙人。”
祁慕语调漫不经心:“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祁慕双手交叉放置于桌前,微微扭头抬眼望向玻璃窗外,以一尊沉思者的姿态静静注视远方。
临近中午,外面日头正盛,祁慕叹口气,认命般拎起桌面的手机,解锁拨通号码。
“路昉,组个局,来不来。”
路昉捏着眉心:“祁慕,你有空闲,我可没时间。”
祁慕盯着远处大楼楼顶一角,语气调侃:“这么忙呀,你们公司上下都这么辛苦的吗?”
路昉仔细研究手中某某公司的工商档案,直入主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慕也不再打太极试探,单刀直入:“想当面问你点事。”和人。
不多时,路昉那头传来拾掇文件的声响。
路昉头疼道:“地点。”
祁慕提起嘴角,随即放下手机,起身极目远眺。
不熟?会熟的。
两方大佬成功“会晤”的当晚。
一方大佬路昉连夜起草赶制案件法律文书,键盘敲得嘣响。
另一方大佬祁慕望着办公桌上一摞摞财务报表和开发计划书直皱眉头。
休憩间歇,祁慕单手按压着左侧太阳穴,腾出右手拨通祁楚电话。
祁慕语调蔫蔫:“小姑娘在龙岩。”
见祁楚还未搭话,祁慕随意舒展开腿脚搁置在桌边,瞬间转换成吊儿郎当的浪荡模样,朝着祁楚觊觎道:“哥,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小姑娘,还要拐外抹角地从这边打听。”
正备课的祁楚笔下不停:“她生气了。”
祁慕像是听见什么商业机密,瞳孔倏地放大,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生你气?”
逮住难遇的机会,祁慕趁机落井下石:“你可真行。”
祁楚笔尖微顿,捏着笔壁逐渐收力,连声音都带着力度:“很闲?”
祁慕心里一咯噔,急忙陪笑:“不闲不闲,我忙得很。不聊了,哥。
电光火石间,祁慕脑中突闪江女士交代的某个任务。
某天下午。
江女士“优雅”盘坐在沙发上,只手捏着“咖啡杯”,故作姿态地抿了一小口。
刚回来的祁慕一屁股坐进旁边的沙发,侧眼瞥见她手中工艺繁杂的小杯,忍不住为父发声:“您又拿爸的藏品喝咖啡。”
江女士眼睑一沉,朝祁慕递了个凉飕飕的眼神:你敢管老子。
祁慕咽下口水,不敢动。
江女士对他的识相很满意,又啜了口“昂贵”的咖啡,挤出点眼神给祁慕:“有时间给你哥打个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祁慕伸手拎出水果盘里的一个苹果,咬上一口,翘着二郎腿,好奇道:“您怎么不打?”
江女士眉眼温柔地放下手中物品,随后拽起背后的靠枕扔向祁慕:“我打,我怎么打,上回的事你忘了,你哥可不会忘。”
祁慕扬手一把接下攻击物,只好无奈应下,复又不解:“家里出什么事了,爷爷身体不好?”
江女连“呸”三声:“瞎说什么呢!”
祁慕放置好靠枕,咬着苹果委屈巴巴:“那您着急喊哥回来做什么?哥不是每次一到暑假就回来了。”
江女士平好气息,换上一副好母亲模样:“你哥不让我插手他的事,那我不也得问问进展吗?”
祁慕点头。
“妈,别掩饰,你就是想听八卦吧。”
立志成为“年度好母亲”的江女士表示不认这个锅,矢口否认道:“我关心关心你哥怎么了。”
……
如此,为了满足江女士浓郁的八卦之欲,祁慕大义赴死:“哥,妈很想你,有时间回来看看。”
祁楚心里疑惑,但还是应下了:“知道了,这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