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余人有老有小的,放眼望去,光看模样也能看得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家人。楚成玉此时仿佛打开了他们生命之门,看到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闪耀着希望之光,众人看在眼里,也只觉得感叹。
老楚头和茹娘忙着指引着他们进来,又赶紧跑去厨房先拿了些干粮出来,又准备煮些汤粥给他们吃。
眼看着他们不争不抢,而是先把吃食让给孩子和老人,这种令人动容的场景诠释着不用言表的仁爱和关怀,楚成玉看在眼里都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了。
众人一时都没有散去,也都围着看着他们,待他们狼吞虎咽的吃完,老楚头先攀问了起来:“我早年间也是经历过饥荒,都是跟着大部队也没个方向,怎么你们竟落了单,来到我们这个地方。你们后面会不会还有人来此?”
“大部队都已经往京城那边去了,只有我们这一家,拖家带口,老弱病残的,一直都走在后面,走着走着就迷了路。”为首的想来是尊长的老头叹了口气,哽咽着说。
“这一路上真是苦了你们了!想当年我也是一路讨饭才能活下来,那些每天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少过活的日子,我宁死都不想再过一天!”老楚头回忆着过去的往事,触动情肠,不由得老泪纵横。
“老兄啊,你那时候还算是幸运,还能有人接济,可是我们这一路上,人人都以为我们要抢要偷,哎,都死死的防范着,连饭都要不到,哎!”其中一个中年汉子也不禁流下泪来。
“都怪那些不知从哪里来的人挑拨着,到处为非作歹。”另外一个中年汉子咬牙切齿地说。
“你是说有人挑拨?”一直沉默的叶益辰听闻此语,终于开口问道。
“对,先前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大部队走,就有些不知道从哪里的来的人挑唆着大家伙儿到处抢啊劫的,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们手无寸铁的,又不是那样的性子,只想着求些活路,自然不会做那种事。”其中一个中年妇女义愤填膺地说。
楚成玉瞥见叶益辰若有所思的模样,也觉得此事甚为奇怪,不过想来应该是有人趁洪灾之机特意挑拨阶级矛盾,借以达成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这些事情在历史的洪流中也数见不鲜,只能说明如今这天下也并不太平也就罢了。
而比那远在天边的事更令楚成玉困扰的是这些人究竟该如何安置?
楚成玉一时也犯起了难:将他们扫地出门,实不是楚成玉所愿,可是一下子要容留这么多人,也不是件易事,毕竟他们如今自身也难保。
忽然,外面雷雨大作,遮天蔽日的乌云覆盖了整片天空。真可谓是下雨天留客天,不留也得留了,不管以后如何,今天也只得给他们找了个住处遮风避雨方罢。
那老头也是个经过历过的人精,他们一路磨难,终于有人为他们敞开了大门,而此时他们也占尽了天时地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虽然知道此话难出,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试上一试方是:
“姑娘,你真是个好心人,我们如今也没有个去处,看你这里家大业大的,不知道是否还缺我们这样的人,我们虽然都是贫苦人家,但都是有些手艺在身的,我家老大是木匠,老二是泥瓦匠,平时呢,又都是种地的行家,如若能收留我们,我们自是感恩戴德,做牛做马,好好报答你的恩情。”那老头说的情真意切,甚为动人。
木匠、泥瓦匠……别说这个园子,这个村子里也是缺木匠和泥瓦匠的,楚成玉心中不由的一动。
可是还未等楚成玉想好,旁边的霍元便忍不住先说为上:“诶,等等,楚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的大义在下的确佩服。不过在下要说句公道话,我们可都是花了真金白银才能留在这里的,这突然有些人就能如此堂而皇之的不花一分一文住进来,多少对我们有些不公平。”霍元一副十分不满的态度,显然猜透了楚成玉的心思。
又是霍元……
“霍兄说的有道理!楚姑娘你想做好事我们本来也没话说,可是我们这两日这伙食可就已经跟不上了,如今来了这些人吃饭,他们多吃一口,我们就少吃一口,总得为自己做长久打算吧!”
“你是主家没错,但我们也是付过钱的,总也有几分说话的份儿,不能任由你损害者大家伙儿的利益。”
果然霍元的话击中了不少人的心里,很多书生附和着,这个霍元向来就爱挑事,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轻而易举就将场面搞的乱七八糟,楚成玉只觉可恨。
“各位公子,我们一家老小如今落难至此,多亏你们好心才能吃一顿好饭,此事若让你们如此为难,我们一家人也只能另寻他处了!”为首的大爷见此,也不愿让楚成玉为难。
“如今这么大雨,你们还能去哪里?”楚成玉急忙说道。
“各位公子莫急,如今虽然世道艰难,但是多留下一个人,也就多了一个帮手,好在如今我们的粮食充足,一时半会儿的也挨不着饿。”赵黎儿好听的声音四散开来:“我相信玉儿姐姐会有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