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部分群众,见肖周一行人过来皆议论纷纷。突然有人嬉皮笑脸地凑上来问他:“ 我去肖少,那女的不会是要跟你表白吧?”
肖周原本玩世不恭的神情,在循着视线瞥见头顶那个捉摸不透神色的恣意身影时蓦地怔愣,登时血液结冰。他急忙摔了手中的矿泉水瓶,水瓶带出连串水渍飞了老远。不顾身后众人的呼喊问询,拼了命地往顶楼奔去。
该死,他要早知道这女的这么脆弱,就不变着法儿的捉弄她了。
路筱不清楚她无意识的举动造成了这么大的轰动,张开双臂任风掠过。身后的铁门忽地传来响动,出乎意料的,来人是肖周。
“ 你来干什么?”不等路筱说完,肖周杀气腾腾地将她从台子上拽了下来,害得路筱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她以为肖周故意来找事,扬起拳头稳稳击中肖周腹部。
肖周生生忍下一拳,钳制住路筱胳膊迅速将她压在墙边,使其动弹不得:“ 你想死啊!”
路筱意图挣脱,嘴上依旧得理不饶:“ 你他妈有病吧。” 肖周气得面红耳赤,只哑着嗓子重复问她:“ 我问你是不是想死?”
“ 什么?”路筱以为自己曲解了他话里的意思。
风声喧嚣,肖周眼底的慌乱与焦灼不似作假,见路筱脸上不曾张扬过任何哀伤神情,态度松了下来:“ 如果是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路筱只觉得自己见鬼了,肖周原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劲瘦的手扣在她腕骨上,忽地红了眼圈放软语气无端来这么一句。
“ ...哥们你没毛病吧?” 路筱的满腔怒火倏尔被他别扭的神色浇灭,转而替换成滑稽的笑意。
肖周顾不得方才被路筱击中的地方如火烧一般疼,咬着牙一本正经地问她:“ 你没事站这么高干什么!” 路筱别过脸,气都生不起来了,忍俊不禁道:“ 小朋友,我乐意站这吹风,管得着么你。”
说完,她正色盯着肖周因为气急而略显苍白的俊脸:“ 我他妈不跳楼,能给我松开了吗。” 肖周再三确认过路筱没有寻死的意图,这才终于站了起来,别扭地把头转到一旁,后知后觉的尴尬。
路筱拍了拍身上的灰,撇了眼肖周抿唇无语的神态,嗤笑一声大摇大摆地下了楼。肖周额上渗着细细密密的冷汗,懈了劲瘫坐在地上,隐约还听见楼道里回响着路筱的放声大笑。
他小声嘟囔:“ 艹,早知道不救了...”
天台上的这番动作,终究还是传到了老师耳朵里。在转学前,校领导就已经对路筱的‘光辉事迹’略有耳闻,生怕旧事重演,忙不迭把路筱带到心理咨询室进行了一番春风细雨般的安抚,她本就没毛病,半天憋不出个响屁来,无奈老师只好转而从肖周切入。
令人意外的是肖周倒是全盘托出,隐去那些违规的信息点,模糊成故意作弄。肖周的背景老师们清楚得很,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处理办法,索性直接请来了肖周他妈。
路筱着实没想到事态会升级成这个样子,尽管她再三发誓自己没有任何心理问题,外婆年迈不便,妈妈在外地工作赶不回来,学校仍然决定严肃处理。
两位当事人一同被请到大会议室时,肖周那个打扮新潮的妈已经坐在了主位,同时由路筱的班主任代理她家长。经过校方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一番交流后,肖周吊儿郎当地双手插兜,极为不情愿地鞠躬,路筱神色淡淡亦回了句对不起,扬着高贵的头颅回教室上课去了。
只剩肖周还被留在会议室里。由于家里关系,最终还是没给他留处分。他名义上的妈发话道:“祖宗诶,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过节,总而言之你不许再找人家女孩子的麻烦了。”
肖周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低低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