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亦清上午没课,先去了养护院,陪郑泰民说会话,给老人喂完饭直接去了学校。
程安中午给她打来电话,问她吃饭了没有,谭亦清一一如实相告。
程安总是喜欢在饭点给她打电话,有时还会开车来学校带她吃饭。
有一次谭亦清问程安,要不要看看阜大校园,程安只是看着她,看着看着脸上的笑意就愈发明显,谭亦清一头雾水,程安一本正经反问:“谭亦清,你不知道这个校园我来过无数遍吗?”
谭亦清恍然,这是他父母工作一辈子的学校,就是因为来得次数太多,太过熟悉,因此阜大早早被他排除了大学学校之列。
程安无奈地叹口气,这就是谭亦清,专注起来能够忘我,对于不上心的事,一颗脑细胞也不会用。
谭亦清告诉程安中午在食堂吃的饭,程安好奇问:“吃的什么?”
意料之中的,谭亦清顿了几秒才回答他。
她真的没留意吃的是什么,好在记忆不错,略作思索便想了起来。
程安那边有道清亮的女声:“程总,30分钟后,您和‘邵氏集团’的项总有个会。”
程安应道:“知道了。”随即对谭亦清道:“是我助理。”随后是小秦的声音,告诉程安可以出发了,两人挂了电话。
程安有一回接谭亦清下班还是进了阜大校园,学校警卫处的大爷竟然认出了他,立马要给学校领导打电话。
程安这才明白大爷们认出他不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常出入这所学校,而是近几年给阜大捐款。
程安立即制止了那位大爷,那位热情的大爷问:“程先生来阜大找人?”
程安道是。
大爷也是爱八卦的,好奇道:“程教授、许教授二位都已经退休了,莫非阜大还有程先生的亲人?”
“是我太太。”
大爷激动道:“哎呀程先生,您父母给国家培养了无数优秀的学生,您一直资助我校,真没想到您太太也来阜大了呀。”
程安不愿给谭亦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没再多说。
阜大变化不大,建筑布局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在校园的东北角又拓建了室内体育馆和学生宿舍楼。
程安没有给谭亦清打电话,而是在教学楼下等她。
谭亦清是在学生走完才下楼的,因此一眼看到熟悉的高挺身影。
她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谭亦清站在他的面前总是显得娇小,这也许和她只穿平底鞋有关。
程安道:“今天不忙,来看看你。”
然后他带她去吃饭,她似乎不只是对吃东西不感兴趣,甚至是讨厌的,程安有些头疼,要是礼叔知道谭小姐对他推荐的餐馆都是兴致缺缺,估计鼻子会气出烟来。
转眼到了学期末。
阜大在进行最后的期末考试,两天后放寒假,却不想B大已经放假了,因为程培刚到机场,指定要哥哥大嫂来接。
程培老远和哥哥大嫂招手,走到近前不时对哥哥投以称赞的目光,那神情几乎就要把“老哥你真牛,神不知鬼不觉就把谭亦清学姐娶到手”宣之于口。
程安回之以眼神呵斥。
程培大剌剌地把行李箱交到哥哥手里,开始自己滔滔不绝的讲述。
“谭亦清学姐,我现在喊你学姐还是老师还是大嫂呢。”
谭亦清道:“你喜欢怎么喊就怎么喊。”
“我哥非让我喊你大嫂,我感觉大嫂喊着怎么那么别扭,而且,”他悄声道:“显老。”
“要不然我喊你姐吧?”
“都可以,你喜欢就好。”
“姐,”程培喊了一声,略略皱眉,“不好,太普通了,亦清姐,这个称呼好听。”
程安打断话痨弟弟,“程培,先回家,路上再说不迟。”
“等等哥,我还有个朋友,也是阜城的,你顺便把他送回去吧。”
“什么朋友,他现在在哪?”
“我们在飞机上认识的,他去了洗手间,马上就该过来了,嗨,在这呢!”
程培伸手和一个戴墨镜的男士打招呼。
那人远远走来,骨相清奇,气韵潇洒。
程培热情地走向前,看起来很喜欢刚认识的朋友。
男人大踏步向他们走来,随手扯下墨镜,待看清前方站着的熟悉身影,难以置信道:“谭亦清?!你怎么在这里?”
是陈牧野,浓密的天然卷发被他随意的拢在脑后,再用一根黑发绳简单束紧,随意一挽,露出完美无缺的发际线。
“牧野学长,你和我亦清姐认识呀!”
“十几年前就认识了。”陈牧野得意道,说着上前拍了拍谭亦清肩膀,笑问道:“怎么样谭亦清,想我了没有?”
谭亦清脸上露出久违了的笑容,程安一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