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鹤背。沈雁舒喃喃道:“你想不想师尊啊。师尊都好久没回来了…”
师尊在宗门的时候,会喂仙鹤,还会顺带投喂她。
沈大小姐不会做饭,师尊不在就只能去公厨或山下对付一日三餐。实在吃腻了就和香引霜两个人去后山打野兽烤着吃。
主峰人本来就少,弟子加起来不过五十不到。每天都清清冷冷的。其中沈雁舒又因为是宗主唯一亲传弟子,不像其余弟子般住在同一片地方,而是自入宗门起便和师尊一道住在偌大的度灵山主殿。
躺在仙鹤背上,沈雁舒不断回想着在度灵山的这些年。
十二岁通过试炼后,几个内峰长老一早就在候着了。尤其是淬槃峰吴长老和席风山夏长老,嘴角都快咧到眉毛了。
她又看见不远处站着个青衣男人正挂着浅笑看她。
长大一些后她曾无数次感叹师尊的相貌真是如天上谪仙一般,哪怕是画工最精湛的画师也难绘其万分之一的神韵。
不笑时冷淡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笑起来又如阳春白雪,眉目间柔和可消融世间万物。
不过那时她还小,难以描述这种惊为天人的美貌,只知道青衣男人很好看,他蹲下来朝着自己招了招手。
小小的沈雁舒就朝他走了过去。
方才在其余长老面前还很皮的女孩一下就收敛了,乖乖地被傅青闻抱了起来。
傅青闻笑着戳她脸:“九百多分,这么厉害啊?以后我当你师尊好不好?”
沈雁舒看看其他年过中年的长老,又看看笑意盈盈望着她的傅青闻,小声应了好。
后面几年大概就是除了修炼,就是去席风山闯祸,然后跟香引霜一起去打扰好孩子谭秋月。
每次犯了错沈雁舒就一溜烟缩回度灵山主殿,假装认错态度很好的缩在师尊身后,有的时候讲点义气就会拉着香引霜和谭秋月一起缩着。
师尊也怕被长老念叨,直接开了主殿禁制,让长老们进都进不来,只能在殿外气得吹胡子瞪眼。
师尊也不说她们,只是拍拍她们的头顶,说好好玩,中午会喊她们吃饭。
真的好久没见到师尊了啊…她九重雷诀都快练完了。
仙鹤飞得快,没给沈雁舒留伤感的时间,不一会儿就停在了主殿门前。
勉强回了自己殿门,门关上的刹那,女人终于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长老飞书传信给了远在西水的宗主傅青闻。
次日晚间,这座殿宇终于等来了它许久未归的主人。
男人看看依旧熟悉的一草一木,他不在的日子里,沈雁舒把这里打理的很好。
径直朝着偏殿寝宫走去,鹅软小路,青色长袍的身影和九年前牵着小弟子无数次走过此处的景象重叠。
推开殿门,沈雁舒就安安静静倒在地上。
傅青闻呼吸一滞,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抱起她安置到了床上。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沈雁舒是和香引霜谭秋月在寝宫里打闹,闹着闹着几个孩子都累了,倒头就在地上沉沉睡去。
如今不同,他因为某些无法宣之于口的私欲,将宗门重担都交给了他的弟子…
这些本该是由他处理的。
傅青闻坐在床边,看着她已经完全长开的容颜。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脸。
他想起早在前两年,便已经有不少宗门男弟子对她芳心暗许。
假意拿着功法请教,问题还未说出口,脸就已经红了大半。他在阁楼发呆,这番光景便尽数落入他眼中。
雁舒多数时候对男弟子也不算冷冽,师弟请教,她便接过册子细细看。
少男少女,沐浴在日光下,看起来好不登对。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越发觉得心中隐秘的念头下作失德。
他看着凝水峰的小弟子追在雁舒屁股后面“师姐师姐”的喊,每次小弟子被拒绝一次,他就稍稍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