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师给赵夫人开了药,用了几日,赵夫人虽不认人,但也不再发疯了,不过给赵夫人用得都是上好的药材,没过多久,府上的药材已然用尽了。
祝淼淼和祝蕴意去东市的医馆去抓药,抓药回来的路上,马儿突然嘶叫,随着撞击声,马车晃荡不稳,她们二人差点摔倒。
她稳住身子,掀开帘子往外看,发现她们要往右拐,被直行疾驰的马车撞上了,因为周遭房屋林立,直行的马车并没有看到她们。
万幸她们没有受伤,但看对面的小厮似乎是受伤了,正痛苦地捂着被撞击到的胸口,马车上的主人下了车,是一个十八九的男子,满身贵气,穿着紫色锦缎,看着似乎是京师里哪家大官员府上的公子。
男子下马车,走到她们车前,语气恭敬对祝淼淼道:“在下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恕罪,一应损失都由在下承担。”
祝淼淼见他言辞诚恳,且她们和马车都无大碍,便说:“没事,我们都没受伤,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她的话刚说完,一只指骨纤长的手掀开帘子,卢渊身着鸦青色的袍衫,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抬眼望着她。
方才马车相撞,他只顾着护着五皇子,左肩撞上马车,顿时泛起疼麻之意,左臂也无法抬起,只得由五皇子下马车处置,恍恍间,他听到祝二姑娘的声音。
果然是她,他下车向她行礼。
祝淼淼在看到卢渊时有些诧愕,他们乘坐的马车看起来极为奢华,以卢渊的境况是不可能拥有的,看来紫衣公子的家世比丞相还要高。
祝蕴意见她不说话了,便想看看外边到底如何了,刚一露脸,紫衣公子便讶然道:“是你!”
祝淼淼一头雾水,这位公子怎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祝蕴意?他想干嘛?
她觉察到危险,便挡着祝蕴意的脸,对他们说:“这位公子,卢副郎,若是没旁的事,我和姐姐先行离开了。”
卢渊颔首看着她,紫衣公子却失神,冲着马车里的祝蕴意道:“姑娘,在下名叫凌靖舟,可否与姑娘相识——”
“等等?!”祝淼淼正准备吩咐小厮赶马车,忽然听到他说话,惊讶地看着他,“凌靖舟?五皇子?!”
凌靖舟点点头,不知这姑娘怎么这般吃惊,又见她满眼喜意,跳下马车,又喊车上姑娘下马车,他便顾不上她为何欣喜了。
她们二人下了马车,祝蕴意不解地看着她,她将祝蕴意往前推了推,笑道:“殿下,这是我的姐姐祝蕴意,是大理寺少卿祝彦的嫡女,尚未婚配。”
祝蕴意听她这么说,脸上一红:“淼淼?!”
凌靖舟闻言看向祝蕴意,脸上也跟着红了,胡乱点头。
“祝姑娘。”他刚说出口,倏然想起他表兄之前说过卢渊有位心上人,就是祝姑娘,方才又见他们相识,狐疑地看向卢渊,他的心上人会是祝蕴意吗?
卢渊丝毫不知道凌靖舟心中所想,他瞧着祝淼淼,她的眼神纯洁无害,心里所想都写在脸上了,唯恐旁人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他看着她轻笑一声。
凌靖舟看向卢渊,卢渊看向祝淼淼,祝淼淼看向凌靖舟,祝蕴意则低着头,羞红了脸。
凌靖舟这才反应过来,卢渊的心上人不是祝蕴意,而是祝蕴意身旁的姑娘,他松了口气,笑道:“想必这位姑娘就是祝二姑娘了?”
“正是,正是。”祝淼淼点头,眼睛亮亮,对凌靖舟说,“殿下,我和姐姐正要去酒楼吃饭,不知殿下可有空闲?”
祝蕴意不解地看着她,她们何时说过要去酒楼了,方才不是说要回府吗?
卢渊见祝淼淼越说越亢奋,而凌靖舟似乎快被说动了,他抚了抚额头,提醒道:“殿下,我们今日还有事,不若改日再约?”
凌靖舟陡然清醒,连连点头,声音里有说不尽的可惜:“是啊,我们方才那般急切,就是在赶时辰,蕴意姑娘,改日再相见。”
祝蕴意不知为何,凌靖舟一直在看着她说话,她只好点头:“嗯。”
祝淼淼一脸嗑到了的表情,转过视线看到卢渊扶着肩膀转身,神色看起来有些疼痛。
她忽然想起,方才他们马车相撞,他所乘坐的马车疾驰而来,受到的冲撞可比她们大多了,而且卢渊自下了马车,左臂一直未曾抬起,现下看他扶着左肩,想来是受了伤。
“卢副郎!”她喊住了他,等卢渊转身对他说,“等我一下!”
她上了马车,去医馆的时候,她按照老医师的嘱托,买了许多药,其中就有跌打损伤的药膏,她在一众药物中找到药膏,下车递给了卢渊。
“我见你似乎是撞伤了,这是方才去医馆买的药膏,郎中说治跌打所伤可有效了,给你。”
卢渊看着她的眼睛,接过药膏,轻声说了句:“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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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祝淼淼褪去厚衣,穿着单薄襦裙在后院摘蔬果,她在菜园边界围了一圈围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