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转黑,外国语学院冲出一大群人,街道被瞬间占满。
“大才子,好久不见啦!”
街道学子鱼贯而行,等人群稍稀,一名的男子冲到颜华面前,掐着颜华的双肩,热情无比。
没等颜华打招呼,男子便放开了手,转向彤彤,又道:“才子,不介绍一下?”
来人穿着黑色夹克,比颜华还高,头发竖起,打了发油,他与颜华说的两句是家乡话,彤彤没听清,抬头眉毛一挑:“喂,你怎么叫他呆子?”
男子微笑,换成国语,伸出右手:“我是林小洋,叫我林子,我说的可是【才】子啊!”
“哦.....仇夕瑶。”彤彤草草一握随即松手,却望向颜华。
彤彤初次听到有人唤颜华为才子,只见颜华满脸泰然受之的安然,她没想怪古脸皮如此之厚,居然毫不脸红。
“咳咳咳...大方他们呢?”颜华很郁闷,说要给介绍,他们倒相互打起招呼来了。
“等会就见到了,你还没好?”林子收起右手插兜,又解释说他是来带两人的,大方已找好了店子。
彤彤问:“什么好没好?”
林子这才转头诧异望着颜华,没弄明白两人关系,这位可爱的妹妹竟都不知颜华曾患过胸膜炎病。
“没什么,林子,带路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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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碰头的地方是家重庆双味火锅店的二楼仅有的两间包厢之一,先来的几人还未点菜。包厢里四男三女共七人,相互介绍完便围圆桌而坐,男女分坐两端,颜华挨着彤彤。
彤彤身边的女孩叫蔡凝芝,长发尖脸,面貌清秀,穿着红黑暗花格呢子外套,她右侧正是大方提到过的酷妹唐雪儿,大家都叫她雪儿。
酷妹妹远离左右,占了两人的空挡坐在颜华正对面。
她套着鲜艳的明黄色长风衣,自然披开,内衬玫红色中领羊毛衫,脖颈上挂着银色项链,吊坠落在双胸窝里。
雪儿头顶着高耸的发束,用银色发圈箍紧,梳得一丝不苟,前额刘海与鬓角全挽上卷起,发端向后垂下,有如倒伏的一截韭菜(参考不知火舞发型)。
她左耳别三只简易的条形银耳饰,双眼炯炯煞是精神,正饶有兴致望着颜华。
这身装束果然与众不同,前卫而另类,怎一个酷字了得。
离雪儿最近的正是聚餐发起人大方。
大方身边的高瘦男叫毛鳖。他一头略有些卷的长发,满面玩世不恭的不羁。这么冷的天里,也只披着薄薄的秋装军衣,内里套着领口敞开的白衬衫。他自顾叼着支烟,斜靠椅背,拿着根牙签把玩。
从介绍中方知,蔡妹妹是雪儿的发小,并非乐队成员。毛鳖是鼓手,儿雪是主唱,三人都是本地人,就读于南院音乐系。吉他手林子,大方主贝斯。
大方把桌面上摆的两张菜单分别递给彤彤与颜华,说道:“你们三个女的自己商量,我们这边才子做主,毛鳖可以吧?...哦,商量好就喊老板来点菜。”
屋里人多,颜华不好意思起来,换了乡音,对大方说道:“别喊才子,我们小地方来的,让人家笑?”
三女都很好奇颜华的才子称呼。大方曾给雪儿提到过颜华,她也想试试颜华的斤两,与另两女简短交流一阵,遂收起菜单,说道:“颜华点就好了。”
虽然大方叫颜华做主,但在人前还是要摆正姿态,不能太过狂妄,便再次征求两位老乡的意见,两人叫他放肆点。
颜华平时生活节俭,过着类似于苦行僧的日子,每月倒还有些余钱。临近元旦,颜父这个月往卡里多存了些生活费。他看完菜单,心里计划妥当,示意大家洗净餐具,自己先给彤彤张罗。
没过多久他站起端上茶壶,按女士优先的传统,逆时针依此给众人倒上热茶,又拿了彤彤的烟往每人跟前各放上一根,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开始发表演说。
“大家都是年轻人,我也就不拿乔了,多说几句,全当抛砖引玉。”
他顿顿嗓子,起身抱了个拳,坐下接着说:
“这次聚餐缘起于我和大方的重逢,既有幸结识了几位新朋友,又恰逢冬至佳节,大家欢聚一堂,甚是欣慰。这顿就由我们三人请了。”
“古代管冬至又叫贺冬,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古人认为这是上天的恩赐...在我们老家呢,冬至有吃狗肉的习俗,以庆祝春来,祈求来年安康...有没有人戒口的...那好,嗯,”
“这狗肉必不可少,大家都是本省人,都吃辣椒吧...好,考虑到众口难调,口味不尽相似,所以,上辣味轻重两份吧。这家是双味火锅店,那么主打就刷刷羊肉,天气寒冷,正好滋补一下,如何...好,火锅配菜自选,随个人喜欢,多点些吧。”
“哦,省城吃饭怎能少了口味虾,来一盘中份的,没意见吧。人逢知己,但求一醉,岂能少了杯中酒呢...酒多少自论,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