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背河沉默了一下,“你他妈臆想吧,我怎么没这段记忆?我怎么可能跟你们几个团建?”
我松了口气,又问:“那这门可以暴力打开,你怎么就没出来过呢?”
“老子当然出来过,又被敲晕塞了另一个地方,还饿了一天。”陈背河咬牙切齿地说,“对方没有把我直接铐起来,应该这股子势力还不对我们家有一丝敬畏。”
陈背河向我简单叙述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概是他有一天出门买烟,后脚没踏出去就给敲了,一直被关在这个地方,最开始被关在卫生间里,这里堆了一些食物,他试图逃脱之后就被关到了厨房,还饿了一天。第二天才有一张纸条从门缝下进来,告诉他保险柜里有食物,给了他密码。因为是知道保险柜密码的人,而且食物还还不错,所以这小子一直以为是这房子的主人变态了,想跟他玩点字母游戏,开始囚禁他了,想着过几天就要出发了,自己要是出于这种原因被关在这里,那被救出来太他妈的丢人了,所以他非常火大,每每一听到脚步声就开始朝外面破口大骂。
他跟我说,最开始以为是自己最常去买烟的那家报刊亭的五十多岁的老板娘,天天对着外面骂那老板娘,后来看没有用,就转而语重心长地说他俩有多不合适,说自己的职业非常危险,而且你还有俩孩子什么的。后来听到外面的咳嗽声是男的,他又以为是老板娘他老公,以为自己勾搭他老婆所以才把他关在这里,于是开始给自己澄清。
我听得眼角直抽搐。我知道叶成家的厨房有多小,还没有阳台大。而且因为这家伙不做饭,要不是我上门给他当包吃包住的保姆,他才不会答应我借住那么爽快。因为没有做饭的打算,他都差点把这块地儿给砸了改成麻将厅,就留一口灶台煮煮面。这几天真是憋屈陈背河了。
陈背河不管朝外面说什么,以什么态度,都得不到任何回应,所以后来就干脆闭嘴了,省点力气。他耳朵好,可以听出来大概有几个人,说最多的一次进来过三四个人。我问他听没听到陈小横进来,他说没有。
我一边听着他讲,一边偷偷捡起自己的手机,拨打陈背河的号码,还是关机的。
“你手机呢,开下机。”我跟他说,“给你发几张小横店里的监控截图,你看看是怎么被绑走的,我需要知道从哪一次你离开店开始不是你。”
那边一阵沉默:“你是弱智吗,我手机肯定不在身上啊,不然绑架我的人等着我打电话求救吗?”
他的嘲讽很到位,我无语了。本来想再验证一下他是不是本人的,现在看来是我弱智了。
“那现在能救到一个是一个吧,”我没办法,“你们快去我茶馆边上那个铺子看看火药桶他们打得怎么样了,都一个半小时了,我怕出事。”
他说好,我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我就越想越不对,解雨臣他们要囚禁陈背河干啥啊?关起来就养几天,毫无逻辑啊?目前看来,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分散我的注意力,搞我们心态。
可是他要搞我们心态干嘛啊?开会的时候人到不齐,就可以拖慢我们的节奏,或者易个容,就可以偷到我们的全计划。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计划就是查验我们是否真的前往云顶天宫,以及他口中的那个“九门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们自然是无法得到的,因为我这趟根本就不会回三圣雪山,那一次我打电话的时候,在场的基本上都是假的,一定已经听到了我要去蒙汉边境,那这样,我就是在向解雨臣撒谎了,他可以直接断定我这趟是有自己的私欲,并不是为四阿公服务,跟他说的都是骗人的。他现在还没有直接掀开我的病房门戳穿我,把我丢出去,我还挺感激的。但是到这里,下一步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打听我的私欲计划呢?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假的半仙到底在我抽屉里翻寄吧什么呢?
他如果真的想知道我的计划,完全可以抓到陈背河和小横私下拷问,立竿见影的效果,我、小横和陈背河会给出三个完全不一样的答案。我告诉他我要去云顶天宫,小横如果说实话就会说要去沙漠找四阿公,如果说假话就会乱编,总之不可能跟我的假话重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云顶天宫。至于陈背河,这时候的他根本没开过会呢,估计根本连答应都还没答应,完全是一头雾水,就知道我要夹喇嘛。
这么高效的方式,解雨臣为什么不用的,舍近求远地要来搞我心态?我实在等不了了,拨了黄菁英的电话。
“喂?”她秒接,气还有点喘,“我们抓到你了,他妈的,还挺能打的。”
“你他妈别管她叫‘我’。”我说,“你们在哪?”
“在小横店里审问姜半仙和陈背河两个人。”黄菁英说,“烦基霸死了,你跟她说吧。”
她说着就把电话塞给了那个假的姜半仙。
“喂?你他妈是谁?”我一边说一边调出陈小横店里的监控,看到黄菁英火药桶和阿仁在店里,火药桶坐着,手臂上挂彩了,打了绷带。那两个人被捆在两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