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想就这么去了。
听完明晓的话,柏霁甚至很给面子的应和了一句,只不过话语里的玩味只有余晴晴能听得出来:
“设成壁纸啊——”他尾音拖得有些长,“听上去确实挺好。”
余晴晴:“......”
杀了她,就现在。
柏霁轻哂,大概估摸着余晴晴已经到极限了,才终于放过了她,端着酒杯去找别的领导喝酒。
等他离开后,余晴晴肉眼可见的变得萎靡,再次接收到鹿晓呦的目光后,她万念俱灰地闭上眼睛。
“咳,那什么,”鹿晓呦有些心虚地给她倒了杯酒,双手奉上,“你别激动哈,喝酒,喝酒。”
余晴晴没有接这杯酒,她觉得自己现在冷静得要命。
不仅情绪冰冷的一成不变,就连四肢都朝着这种毫无波动的冰冷靠近。
后面的时间里她一直安静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放在面前桌上的手机屏幕持续闪动着,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应该是有人在一直给她发消息。
但她显然不想理会,“啪”的一声将手机翻了个面,不再理会。
距离年会正式开始还有一点时间,余晴晴坐了一会儿坐不住了,谢绝了鹿晓呦的陪同,独自前往洗手间。
洗手间里面的灯光是黄色的,将四周照得昏暗,甚至于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面前的玻璃,余晴晴都有些看不清自己脸上的红晕到底有没有褪下。
在里面磨蹭了一段时间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脸上那抹不自然的神色应该也差不多消下去了,她这才关上水龙头,擦干净手,走了出去。
然而刚刚走过拐角,脚步就猛然顿住了。
柏霁双手环抱在胸前,斜斜地倚在墙边,见她出来了,站直身子,高大宽厚的身形直直挡在了余晴晴的面前。
两人离得太近了,余晴晴被迫仰头才能看到他。
柏霁弯了点腰,右手抵在她下巴处,大拇指的指腹微微摩挲着,轻轻用力让她的脸仰起,垂眸凝注着她,声音有些喑哑:
“哭了?”
昏暗的走廊过道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余晴晴看着他,良久才缓过神来。
“没哭。”她拂开柏霁抵在自己下巴处的手,移开视线,明明内心虚得要命,嘴上语气却十分强硬,“我哭什么?”
“谁知道呢?”柏霁捻了捻食指跟无名指,声音变得轻缓,“怕你臊哭吧。”
余晴晴:“......”
自从认识柏霁之后她的逆反心是越来越重了,好像曾经年轻时不曾拥有过的叛逆期推迟了七年,终于到来了。
她硬气地嗤笑:“怎么可能?”
柏霁见状,也不戳穿她,眸中含笑,依言点了点头:“嗯,是我小看你了。”
说完这番话后,他的话音突然一转:
“不过既然你说无所谓,那我就挑明问了,他们说的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余晴晴听着他口中的问题,顿时生出一股转头就跑的冲动。
但柏霁锐利的视线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她跑也跑不掉,只能垂眸避开他的视线,硬着头皮开口解释道:
“我,我也不知道,是商莹然拍的,她拍了之后那天晚上就发给我了。”
“那天晚上?”柏霁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眯了下眼睛,“所以,两周之前你就收到了这张照片?”
“......嗯。”
柏霁深吸了一口气,步步紧逼地问:
“作为照片里的另外一方,我想无论如何我都有权拥有这张相片的知情权和拥有权吧。”
余晴晴:“......”
她低声“嗯”了一句。
柏霁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动作,不由催促道:“嗯了然后呢,发给我啊。”
余晴晴被他逼在墙角,身后是冰冷的瓷砖墙,她没有退的余地了,只好颓丧地低下了头,慢吞吞拿出手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照片发了过去。
在看到她点进跟自己聊天窗的那一刻,柏霁眼眸浅浅地缩了一下。
虽然他平日里总是戴着眼镜,但其实他的视力很好,两只眼睛都是五点三,只是工作中需要大量注视着电脑,他才会时常戴着一副防蓝光的平光镜。
而此刻,他能清晰明了地看到,自己跟余晴晴的聊天背景并不是初始的白色,而是被设置成了两人站在渡轮甲板上低头相拥亲吻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