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找到干将剑,找到柳叶——柳居延和另一片叶子——卫青是关键。
为了寻找柳居延,我每天在渡口观察、借机上到来来往往的船只,却是一无所获。我打算离开长安,沿泾水寻找。
临行,我见到了落芸舫驶来,子夫姑娘站在船头,似也看到了我。有小舟沿岸驶来,上方站着一位八字胡、高鼻高眉的匈奴人。
我吓了一跳,此人面目阴鸷,和伊稚斜有几分相似之处。上岸后,对方和我擦身而过,我们都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艄公是我认识的,伸手示意,主动邀请我前往。
我本不打算上舫,可想着兴许可以和子夫打探些消息,便上了画舫。
“子夫姑娘!”我同她打招呼。
“我们家公子想要见你!”子夫同我说话,并引着我上楼。二楼有琴声,三楼有喧闹的嘈杂声,到至落芸舫最高的四层阁楼,花厅装帧淡雅素丽,雕花细致,小叶紫檀茶座足见主人身份尊贵。
有位华衣贵公子正悠闲坐着沏茶,见了我来,抬眸望着我,他只有一只眼睛,却格外明亮。
“是你!”居然是柳居延,我想寻他,没想到居然在落芸舫上碰到他了。
“你带着行头,准备出城吗?”他见我背着包裹,问我去哪。
“你找我有事吗?”我坐了下来,直接吃起他的果盘里的水果,瞪着眼睛问他。
“不该是我反问你吗?”他笑着,似已揣测到我的心思。
“你怎么会在落芸舫的?”我拍拍手。
“这是我的画舫,我还不能上自家船上坐坐?”柳居延回答,一只眼睛露着精光。
落芸舫居然是他的产业,那霍织艳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回想种种,可以说和他的牵连甚广。
“霍织艳和龙公子会面,也是你安排的?”我质问他。
“很多事不用我刻意为之。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摇摇手头扇子,点拨我,“才子佳人,如花美眷,金玉良缘,天生一对。你年纪轻轻,可能还不明白这些。”
“落芸舫上你可不止招徕了龙公子,我看到了匈奴人。”我喝了杯茶,而后看着柳居延,他果然不似之前那般淡然。
“你又是攀附朝廷要员,又是结交匈奴贵族,你可算是狼子野心,居心何在呢?”我不服气地怼他。
“你听说过奇货可居的故事吗?”他提到了前朝丞相吕不韦,“赵人吕不韦扶持质于赵的异人,还把自己的舞姬赵姬送给了异人,后来自己成了秦朝的丞相、秦始皇的仲父。我无权无势,只有金银钱财,这么做无非是效仿前人。”
我狐疑地看着柳居延,他以吕不韦自比,显然志在高位。他让霍织艳与当朝太子交往,这一招和吕不韦将赵姬送给异人,可以说是同出一路。
“你要做这些,跟我有什么关联?”我愤愤地回应,此人目的不纯,我不可与之深交,“为什么要把我的剑拿走?”
“干将剑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他也不知哪来的自信,口气极大,大言不惭地表示,“留在你身边迟早要丢的,我拿着至少丢不了!”
“你!”我火冒三丈,愤怒难当,他简直是在侮辱我,“干将剑打我出生之时,便陪伴在我身侧,跟随我走南闯北数十载!”
“不过区区一把墨香带去匈奴的宝剑,却能惹你们争来争去,当朝驸马、代王刘武都想要。而今这长安城中恐无宁日,你拿了只会招来祸患!”他讥诮地说道。
“我不懂你说的墨香、驸马、代王是什么人,你是何人也与我无关。我只想取回被你偷走的东西。”我不敢质问他的身份,却也暗暗怀疑,此人是师父的同门吗?如此忒坏之人,师父见了怕也会逐他出师门。
“你不是要见天地,见君王吗?我可以把剑给你,助你一臂之力。”他见我急着与他撇清关系,反而又提出要把干将剑还我。
果然干将剑在他那,这人真是阴险狡诈。
我厌恶地看着他,恨不得立刻搜索落芸舫,拿了干将剑赶紧走。他又唤住了我:“你的目标那么快就实现了,接下来你打算跟着刘彻那小子?”
“你别觉得对一切了如指掌,别妄想掌控一切。我告诉你,我是不会为你所用的。”我明确告诉他,“我也不堪大用,你省点心吧。还有,干将剑是我的,就应该还给我!”
“你怕是对现在的局势情况一无所知?”柳居延告知我,“代王刘武、匈奴使臣都进京了,其中大有文章可作,你可别搅入其中,沾了荤腥是小,看不清局势,站错队可是大麻烦!”
“谢谢告知,我可是一介良民,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我的剑呢?”我实在不想同他再说话,只想赶紧拿了干将剑离开。
“你让曹时亲自过来拿。”他果然还是不肯轻易把干将剑交出。
我无奈下楼,准备去找曹时。恰好撞见了阿娇,她竟带了人上了落芸舫,一路咋咋呼呼:“我要见霍织艳,让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