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静活了两辈子还从没碰过男人,她还没做好准备啊!
如果他真的要她能拒绝吗?她可是刚刚保证了要跟他好好过日子的。
如果拒绝,她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但是要让她跟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做夫妻间那么亲密的事情,她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你不嫌弃我吗?”
司静正绞着手指头天人交战之际,一直站在她背后的沈时川突然开口问道。
司静微微一怔,转过身看向他:“我嫌弃你什么?”
“这个,还有这个。”赵思年指了指他的脸,又指了指他的腿。他的面色很平静,但是在昏黄的灯光下,司静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的躲闪。司静唇角漾开一抹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我为什么要嫌弃?在我心里,这些不是伤疤,而是荣耀。”
“荣耀?”赵思年显然没有想到司静会这样说,他略有些紧张地盯着司静的眼睛,心中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汹涌。
“是的。”司静神色坚定地点头:“这是你作为一个军人的荣耀,是你为国家勇于献身的见证,更是独属于你一人的军功章!”司静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一下一下地敲在了赵思年的心上。他的眼圈儿逐渐泛红,垂在身侧的双手也一点一点地紧握成拳。
“谢谢你!”
赵思年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司静,肩膀开始微微地抖动着。
司静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隐隐地抽痛着。
她突然很心疼这个男人,骄傲如他,是如何面对自己身体的残缺和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的?
他这段时间内心肯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是做为一个男人,做为老赵家的顶梁柱,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脆弱。
而此时此刻,她的一句肯定,就让他瞬间破防。
司静没有出声,由着他发泄了一会儿情绪,才走到放在墙角的脸盆架子旁。
拿了上面搭着的毛巾,在水里浸湿了,又拧干了拿过来递给赵思年。“擦把脸吧。”
赵思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司静,只是伸手接过来,胡乱擦了一把,便又端着脸盆出去了。
司静坐在炕上有些昏昏欲睡,折腾了这一整天,她也确实有点儿累了。
赵思年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打了一桶水上来,将浑身上下都擦洗了一遍,然后又端了一盆清水回了房。他把脸盆放在架子上,又往里倒了一些热水,拿手搅了搅试了下温度,才走到司静身边轻轻地晃了晃她。
“洗洗再睡吧。”
“嗯,好。”
司静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起身去洗漱。
洗完之后,又看着炕上那一床被子开始犯了愁。
赵思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打开衣柜门从里面抱了一床旧被子出来。
一边往地上铺着一边说道:“你赶紧上炕睡吧,我睡地上就行。”
“别。”司静立马上前制止:“地上太潮了,你的腿会疼的,还是睡炕上吧。” “那你、我······”赵思年红着脸看向司静,一时之间竟有些语无伦次。
司静见他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你睡炕头,我睡炕尾,一人一边儿。”
“哦,好。”赵思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落寞。
司静原本以为躺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身边会睡不好,没想到刚一躺下便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且还睡的特别的安心。
赵思年看着炕上突然多出来的女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堂屋里,陈莲秀打发金栓带着弟弟们去睡觉,将王杏红和李芽春留了下来。
“妈,我怎么觉得司静跟以前不一样了?”王杏红没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李芽春点头附和:“是啊,之前见到她总是低着头,也不跟人打招呼,怎么今天看着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看上去性子好的很。”陈莲秀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道:“之前王花穗天天挫磨她,她性子能好才怪,如今到了咱们家,可能是放松下来了,不管怎么说,以后你们都得好好对她,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妈,你放心吧,咱们家做不出那种挫磨人的事儿来。”
“就是,她既然来了咱们家,那就是我们的姐妹,自然会对她好的。”陈莲秀点头:“嗯,你们记着,家和才能万事兴。”
王杏红和李芽春的态度陈莲秀很满意,她对待儿媳妇儿向来一碗水端的平,最是看不得一家人不一条心,成天勾心斗角的那些腌臜事儿。
“妈,你就放心吧,你给我们说的话我们都记着呢,自从拥军和爱民没了,要是咱们不是一条心,咱家早就散了。”
王杏红说着叹了口气,神色也黯淡了下来。
李芽春吸了吸鼻子强笑道:“就是,咱们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大哥和爱民也放心不是。”
提起大儿子和二儿子,陈莲秀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