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堂主,你说的什么,晚辈听不懂。”青怀脸上并没有被拆穿后的局促,反而轻笑一声,暗自后退两步与面前人拉开距离,只不过心里已经在规划逃跑的路线了。
虽说青怀的武功不怎么上得了台面,但论起轻功属实可排上名号,所以赵芥将这任务交于他一点也不担心。
便如此刻,那红绸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赵芥就地取材,将莫川谷所带的香料和普通药粉混合而成的。
真正的毒只有赵芥亲手下在沙谆身上的,还是来自于宋方。只可惜莫川谷将大部分都用在了自己师父和师兄身上,所剩无几了。
揭露那红绸的目的只在表演一出“金家故意寻隙制造事端,但因为金晚办事不利反被拆穿”的戏码。
而万麟的到场让这揭穿来得更快了,甚至因为那香料牵扯的走私生意,让他不得不多想,将原本巧合的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于是接下来便是一出逃跑大戏,青怀所扮演的金晚面对万麟和魏主事的质问拔腿就跑,身后两人在追与不追之间尚未决断。
“金晚你给我站住!解药交出来!”莫川谷大吼一声。
“有本事来金家取!”不出片刻,青怀的背影也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
而赵芥也悄悄从这斗技场离开了,随着青怀而去。
眼看下毒之人逃之夭夭,万麟和魏主事碍于金家的势力还在犹犹豫豫,沙谆身上的毒未解,此刻已是坐不住了,硬是赌上脏器折损的后果强行运功将那毒暂且压住。
“下毒害了人还想跑,天下哪有这样的公理!我就要去会会这什么狗屁金家!”沙谆怒发冲冠。
而莫川谷则在一旁夸张地叹了口气对沙谆道:
“沙大哥,看来你我今日出门是没看黄历,偏成了人家势力争斗的牺牲品。今日我算看明白了,这双钩城三方势力,为首的还得是这金家,是人都要忌惮三分啊!奈何这毒在你我身上,别人被欺负上了门儿也能装作无事发生,你我却不行,若不及时解毒怕就不是丢脸那么简单了。”
莫川谷这番话自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此刻对金晚这出戏看懂没看懂的看客们也都明白了,金家不知与万堂主和魏主事如何不和,总之是上门挑衅来了,即使被揭穿了,看上去也并不惊慌,反而好似料准了这两人也并不能拿他们金家怎么样。
“我父亲自二十年前在此处建了这斗技场以来,只是为了江湖上的朋友们有个可以切磋武艺的地方,做得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不需要谁的照拂,更不需要忌惮谁。”魏主事沉声说道,话中的意思已是表明自己并不是忌惮金家的权势。
莫川谷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赶紧趁水和泥道,“我二人中了毒可是事实,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毒明明是他金小公子下的,还妄图颠倒黑白陷害魏主事,幸好万堂主明辨是非。今日不管他金家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我胡某人都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去讨个说法!”
“好,我们同去!”沙谆胸中激愤,拉起莫川谷便要走,后者按住他,只悄声让他稍安。
莫川谷凑到魏主事和万麟跟前儿,一派做小伏低的谦卑神色,小声说道:“我二人只是无端被牵连,相信二位心中明白金家的目标是谁。金晚如此折腾一番必定不是任性妄为,二位不想借此打探一二?有这光明正大的由头,为何不用呢?”
魏主事瞬间便听出了这人话中的意思,冷笑一声道,“你想让我们替二位去金家出头?”
“害,不想那是傻子。”莫川谷话说得直白极了,“就凭我二人,金大人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到时候有没有命出来还不一定。可我们刚好也是个合适的引子,魏主事以我二人做由头,只说毕竟是在斗技场中的毒,这里人多口杂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金容止本身理亏,料想面上也做不出什么,但这却不失为一个试探他的好机会。二位难道不想知道他的目的究竟何在?若真有下一步动作,能提早提防也是好的。”
莫川谷这一番话听得魏主事面上阴晴难测,他确实不理解金家为何突然来找自己的不痛快,而万麟也在琢磨那金容止将那香料抖出来是何用意,再联想金家最近大张旗鼓要处置叛党余孽的动作,只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不过万麟一向谨慎,他眯起眼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你倒是聪明。”
“各取所需罢了。”莫川谷对青怀的易容术还是十分放心的,此刻表现得除了勉强压制毒性后的虚弱,并无其他。
“你是飞马帮的人?”万麟问道。
“实不相瞒。从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那马帮主害死了自己的夫人后,怕我们这帮旧人泄了他的秘密,便想杀人灭口,我逃出来了。”莫川谷讥笑一声,“不过现在倒好了,他的事儿被那姓莫的说书人传得人尽皆知,倒也省得追杀我了。”
又听到莫川谷的名字,万麟眉头一皱,不禁想起自上次这人跑了之后,自家女儿心愿落空直闹到现在,没由来得有些头疼,再加上小动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