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出来了。”助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全军覆没,没有一人病症可控。”
林白夜面无表情,像是原本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骨节分明的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在金属办公桌面轻轻敲击。
“转送到七区。”
“是。”
“对了老大,”助手出门又回,从门口探入脑袋,“上面问那个疑似有免疫能力的姑娘怎么样了。”
“……就说路径调查有误,她没有去过污染源附近。”
“是。”助手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他,乃至整个一组的成员,都坚定地相信着这个年轻俊朗的负责人。
平静的夜晚,市区的霓虹映亮了半边天。鲜有人知道不安的黑影正在城市的角落里蔓延。
时隔两个多月,姜枣终于睡上一个好觉,谁知早晨五点就被不知趣的电话铃声吵醒。
姜枣迷瞪瞪往窗外看了一眼,天刚蒙蒙亮,于是强忍着起床气道:“喂,谁啊?”
“看新闻。”电话那头传来清冽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刚刚起床,姜枣头脑尚不清醒,没有多想便直接照做,翻身打开床头柜上的电脑。
浏览器首页的新闻头条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城南发生一起重大野犬伤人事故,共造成三人重伤,一人死亡……】
城南。野犬。
姜枣忽地清醒过来。
“你是谁?”
那头传来轻笑:“听不出来么,姜小姐?”
“……你想说什么?”
“姜小姐是否有兴趣加入特别行动处呢?”
“没有。”
“嗯……”电话那头沉吟片刻,“好的,我明白了,姜小姐注意安全。”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您好像吸引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轰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姜枣脑海中炸开。
她眸里结了一层冰:“你在我身上装了什么?”
“别担心,只是简单的定位装置。”
“……死变态。”
那头传来忍俊不禁的声音,低低的,听得姜枣心头发痒。
可没等她老脸一红,便又听见无异于平地起惊雷的话:“您放心,我会帮您保守秘密的——关于您其实是‘怪物’这件事。”
他怎么会知道?
姜枣强作镇定,冷笑一声:“骂谁呢?小伙子人挺帅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还有啊,你们国安部的人怎么这么喜欢莫名其妙骂人?先是瘸腿疯子,现在又来了个怪物?——没别的事你姑奶奶要去睡回笼觉了,年轻人别起那么早,容易神经系统紊乱。”
“它们距您只有半公里距离。”似乎是意识到姜枣打算挂断电话,林白夜加快语速,“如果有需要,请随时拨打我的电话——嘟——”
姜枣把手机扔到一边,心跳开始加快,因为就在挂断电话的片刻,她嗅到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像是腐烂已久的肉制品。
“姐!”
姜枣冲出房门,但姜雅和爸妈的卧室都空荡荡的。
“爸!妈!你们到哪儿去了?!”
“砰——砰——”
心脏一下一下重锤着她的胸膛,姜雅忽地发现,那加快的心跳不是慌乱,而是某种来源于沸腾血液的兴奋——与身体主人追求平静安宁的意愿背道而驰。
她不担心那些“怪物”的攻击,也有信心可以保护好家人,她只是——有些害怕被人发现自己本就是怪物中的一员。
“去死吧,怪物!”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杀了他……”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恐怖的东西,造孽啊!”
“我们才是同类啊,过来吧,亲爱的孩子。”
身上布满黑色倒刺的女人朝她伸出手,狰狞地笑,笑声愈发尖锐。
女人鲜红的长指甲刮在脸上,触感无比真实。
扑通,扑通……
“咚咚咚。”敲门声重重地响起,姜枣把水果刀别在腰后,握住扫帚靠近门口。
她朝猫眼一看,门外空无一人,敲门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同时伴随有金属之间剐蹭的尖锐声音。
“呕——”
——
“‘感染者根据病症等级,有着极为严格的高低阶层区分。高阶感染者视低阶为蝼蚁,甚至会产生躯体厌恶反应。’”
“老大,您在念叨什么呢?”
“《希尔拉概论》。”
“希尔拉?”
“他们这样称呼百年前爆发的那场污染。”林白夜顿了顿,“西班牙语,意为‘锯子’,象征其攻击性。”
“您不愧是这方面的专家啊,了解得真是全面。”助手称赞道,下一秒,表情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