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想撇清干系,也来不及了。能得金风细雨楼两位副楼主联袂拜访,还说笑了这么久,你就是跟六分半堂说不是风雨楼的人,他们也绝不会相信。”
方夏苦笑连连。
白愁飞为了活跃气氛,故意说:“今天还听到一个匪夷所思、耸人听闻的消息。”
王小石奇道:“咱俩一直在一起,怎么我不曾听说?”
白愁飞正色道:“你听了,只是不敢说。”
王小石一片茫然,满头雾水。
只听白愁飞一字一句,异常清楚地说:“王小石七岁开始恋爱,到二十三岁已失恋十五次,每次都自作多情,空自伤情。有的人一辈子也未必能失恋十五次,王小石只花了十六年的时间就做到了,你说,算不算匪夷所思、耸人听闻?”
方夏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算,算。”
王小石窘迫异常,连连跳脚想捂白愁飞的嘴,白愁飞连忙施展轻功躲避,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逃,嘻嘻哈哈闹了半天。
方夏笑吟吟地在旁边看着,心情不由好了许多。
最后,她虽仍旧不答应加入金风细雨楼,但还是同意明天就从大光明客栈离开,搬去风雨楼势力范围内的运来客栈。
王小石和白愁飞这才离开,连夜赶回了金风细雨楼。
在大光明客栈住了一个多月,方夏离开的时候,还有几分不舍。
她一早吃了饭,收拾好东西,正在柜台结账,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问:“小二,跟你打听个人。”
她身上的寒毛一下竖了起来:那是“惊魂刀”习炼天的声音。幸运的是,她为了行动方便,今天穿的是男装,习炼天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小二赔笑道:“大爷请讲。”
习练天道:“你们这里是不是住了一位姓方的姑娘?”
小二对方夏显然有印象,马上答道:“是。”
习练天道:“她住哪间房?”
小二不知他们来意,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是……”
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她是我家小姐,我们奉命来请她回家。”
习练天道:“同他啰嗦什么。”不知他做了什么,小二马上道:“我……我带你们去。”
大光明客栈的伙计不只一个,习练天他们询问的小二恰好不是查房那个,他并不知道方夏已经退房,当即带着他们往里走去。
掌柜的其实也听得清楚明白,只是方夏就站在他面前,她的目光虽平静如昔,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叫掌柜丝毫不敢声张。
待习练天一行人进了内院,方夏才放下一锭银子:“掌柜的不必为难,如果他们一会儿问你什么,你照实回答就是。替我转告一句话,”她的脸色忽然黯了黯,“相见不如不见。”
掌柜战战兢兢,连连称是。等方夏出门没入人流,他才敢伸手去取银子:房钱不过二两,这却是一锭五两的整钱。
方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深居简出,还以为义兄方应看早就忘了自己,没想到还是找了过来。
义母去世时,她曾经责怪方应看肆意妄为惹事生非,连累义母为他中毒,以致神志失常跳下悬崖。
方应看并不辩解,只是痛哭流涕,自责不该连累亲人,使得义妹受伤中毒昏迷不醒,义母更是抵不住毒性煎熬自尽,他愿一死随殉。
方巨侠正正反反掴了他八记耳光,才能把他从悲愤疾哀中镇定下来。
事后,方夏也觉着愧疚,不该把事情全怪到方应看头上。
如果说方应看惹到“老字号”和唐门的高手导致了义母的死,那么,方应看入京才是一切的起因。
方应看为什么入京?
是因为她误会了方应看的示好,当做普通的兄妹之情,以致方应看会错了意,情根深种。直到方应看请义父义母做主成全时,她才幡然醒悟,断然拒绝。
这件事打击了方应看,差点使他一蹶不振。义母只好让他进京,执掌神通候府,让他忘了世俗情念,转投到人间功业上来。
细究下来,方夏哪里来的立场和脸面去怪罪方应看一个人。
但是,她也不想再面对他。
再见面不过彼此为难,触景伤情罢了。
相见不如不见。
方夏在人群中疾行。
大街上人很多,她虽已施展轻功,尽量小心,但还是有出乎她意料的情况。
她本来已算得好好的,从前面那个卖菜的妇人身边转过去,再斜跨一步,就足可闪到旁边那条巷子里,只是她千算万算都没料到的是,她避开了那个妇人,妇人后面那人她却没有避开。
不是她轻功退了步,是那人块头实在太大,一个人足足顶了两个人宽。
方夏动作灵敏,一触即退。
那个人不只块头大,个子也高,被这一撞,喝道:“谁暗算我?”这人五官威武,身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