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势力掺杂,但主事的孟将旅等人都倾向神侯府一系,算是半个主场,她又易容改装,还有唐能这样的高手在则。如果她还能被方应看悄无声息地掳走,只能说天要亡她,非人之过。
菜还未上,方夏又看到了两个熟人。
铁剑叶告及铜剑陈日月,抬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进了名利圈。
鱼头鱼尾迎上去,怔了一怔,招呼立即变成了行礼:“三哥儿”、“四阿哥”。
叶告、陈日月常出来代表无情走动、“名利圈”以前是捕快、衙差、六扇门中人的小天地,对他们都算熟稔,由于无情是这一门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赢得同僚、同行由衷的尊重,对他身边的剑童也颇具好感起来。四剑一刀童曾借这儿办些“正事”,一直都得这儿的人合作和帮助。
鱼头鱼尾跟四剑童相熟,没事的时候,常聚在一起玩耍胡闹。
不过,今天,他们一看情势,便知有公事,正经事儿要办,倒不敢嬉戏。
叶告问的直接:“掌柜的呢?”
鱼尾一听,就会意道:“我请他来。”如飞地溜到里边去了。
鱼头悄声问:“要不要上房好办事?”
陈日月只答了一句:“好,够醒够聪明!”
鱼头也马上引路上楼。
方夏没猜出来陈日月和叶告抬的是什么人,只看出来此人呼吸微弱,头部犹有鲜血渗出,显然是受了重伤。
唐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管盯紧了方夏,也不做声。
鱼头引着陈日月和叶告上了楼,孟将旅和高飞随之跟了上去。
方夏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唐能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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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将旅带路,高飞跟叶告、陈日月夹手夹脚的先把天下第七弄进二楼最末一间客房去。
人一抬进了十九号房,叶告扭头就出房门,并向陈日月吩咐道:“你替高叔护法,我去搪着!”
高飞奇道:“你要干啥?”
叶告道:“有缀来的小虫子,我去打发了。”
孟将旅失笑道:“到了我这里,何须你动手,倒显得我这个主人不称职了。”他拱拱手,一路下楼去了。
高飞才问:“我闻公子有召,马上就赶来了,难不成……”他向床上的天下第七撇了撇嘴,“这人坏事做尽,要我来杀了他?”
叶告摇了摇头:“公子吩咐,方总管的下落还得着落在他身上,他还死不得。”
高飞这才缓了脸色:“我先看看他的伤。”他给天下第七把了脉,俯视细察其伤势。
叶告笑道:“高叔叔,能不能先让他醒过来,我们有话要问。”他口中说笑,蓦然出手,闪电似的又点了失血过多、昏迷不省的天下第七三处穴道。
高飞道:“这个不难。”他取出银针,扎在天下第七几处穴位上。
片刻之后,天下第七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陈日月道:“天下第七,公子要我再问你一次,方总管在哪里?你若是说出实情,等救出方总管,我们便给你治伤,放你一马。”
天下第七闭着眼,恍若未闻。
陈日月道:“你既然冥顽不明,就怪不得我们了。”转向高飞,“高叔叔,不用治好,只要不叫他马上死了就行。”
叶告道:“姓文的,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好好问你你不说,等去了风雨楼的刑堂,有的是人叫你说。”
陈日月马上一唱一和:“你现在说了,还能逃得性命,若是落在风雨楼手里,恐怕只求速死呢。”
天下第七还是不言不动,若非还有微弱的呼吸,就像个死人一般。
叶告和陈日月交换了一个眼色,从床边退开,让高飞给天下第七止血。
高飞取了药粉白布,粗手粗脚地上药裹伤,天下第七仍不发一言。
房中忽然响起一个清幽飘渺恍若幽灵的女声:“文雪岸,你真的不说?”
陈日月、叶告如同炸毛的猫,腾地跳了起来:“谁?”
屋角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名白衣女子,她以白纱蒙面,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
若非她主动出声,陈叶高三人都没有发觉屋子里居然多了一个人。
就是而今发现了,他们仍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份武功,实在高得可怕。
高飞只看了一眼,便生出高山仰止,自己绝非敌手的心态,心口不由突地跳了起来。
天下第七再也不敢装聋作哑,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