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吊死鬼,李火旺几乎下意识的就要拔剑。
刚要发力的瞬间,他却硬生生地停住了。
因为李火旺察觉到这东西并没有看自己,这是个死物!绳儿子不是它!
李火旺视线微微上移,看向了头顶上非常模糊的一滩,只有个大致轮廓的东西。
再联想到之前的地颤声,他心中暗道:“这吊死鬼只是它的一部分罢了!也许仅仅只是它的一根手指!那黑暗中的大家伙才是绳儿子!”
从它没有马上攻击他们上看,很显然那道人的法术起到效果了,
当想明白过来后,李火旺屏气凝神重新打量着面前的女尸。
他面前的女尸身上的衣服是红的,在这漆黑的环境下,变成了诡异的黑红色。
从她几乎盖住了五官的皱纹,还有斑白的头发,可以判断着,这是一个老人。
这老女人就这么吊挂在半空中,用那蜡黄干瘪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李火旺。
很快半炷香过去了,李火旺猜对了,当他不动后,那女尸也并没有做任何举动,如同一具傀儡般悬在那里。
黑暗之中,在场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如果不是微微的白气证明他们都是活人,此时的所有人跟一尊石雕没什么区别。
这一刻,李火旺第一次体验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四肢又酸又麻。
就在这种的状态下,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伴随着的绳索陷入皮肉的吱嘎声,这吊死鬼缓缓上浮,逐渐离开了李火旺的视线。
李火旺的视线跟着它慢慢离开,看着它最终跟那黑暗中极其模糊的巨型东西融为一体。
李火旺依然不知道这具女尸对于绳儿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它的身体的一部分还是它的装饰物。“绳儿子?为什么这东西的名字能叫绳儿子?”
之前颤动的声音再次动了,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靠近而是逐渐远离。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随着那颤动的声音渐渐远去,那种压抑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哄~”火光照亮了李火旺等人煞白的脸。那是一张被火焰点燃的黄符,符的下端夹在之前的道人的两根手中当中。
他先是看了一眼李火旺胸口那外露的肋骨,紧接笑呵呵地说道:“这位修士,绳儿子走了,咱们安全了。”
当荧光石头的亮光照亮了其他人的面孔,每个人都齐刷刷的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看向那道士,表情显得比之前缓和一些,刚刚的共患难让他们的关系拉近了很多。
当看到对方惊讶于他们的古怪模样的时候,李火旺便要解释。
“呵呵,不碍事不碍事,罗教弟子,韩符,见过修士。”那消瘦的道士向着李火旺行了一个道礼,再次露出那一嘴的烂牙。
黄色黑色的烂牙四仰八叉地乱长着,牙根处还被黄膏的牙石死死包裹,从那牙缝之中弥漫开来的浓郁口臭让其他人悄悄后退了几步。
这人的口很臭,不是一般的臭,简直比茅房还要臭。
虽然看起来这人卫生方面很不到位,不过经过之前安慈庵,李火旺对这人的烂牙倒没有任何排斥。
对于他的牙是否臭还是香,李火旺现在更在意他刚刚自报家门的身份。
“罗教?这是又是什么教?道教的一个分支吗?”
李火旺没有直接问出这个很容易漏怯的问题,而是同样对着那人行了一个道礼。“清风观玄阳,幸会”
既然对方能交流,而且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自己或许能从他这里找到出去的路。
“哦?你也是玄门弟子?稀罕啊,看你这皮剥的,在下还以为你是袄景教的修士呢。”韩俘显得格外的健谈。
“我过去确实是袄景教弟子,只是最近因故离开了。”随便瞎编了一个理由后,李火旺看着面前的韩符心中想到。
“刚刚跟他说话的人呢?被绳儿子吊走了?可他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呢?不,我不能直接问他,要不然他肯定会知道我刚才在偷听他们说话。”
李火旺也懒得担心另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用手指向身后被自己的皮包裹的黑太岁。
“师傅让我们几位师兄弟前来此地寻找药引,结果恰好迷路了,碰巧跟道友遇上。也是我等幸事,还望韩师兄,劳烦带我们离开这地界。”
李火旺的话不单单是坦白了自己的目的,同样也是在隐性地表述自己背后有人,让对方别乱打他们主意。
李火旺打量着韩符的时候,韩符同样也在打量着李火旺,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
最终在李火旺脸上的铜钱面罩停顿片刻后,他笑说道:“行啊,客气什么,都是修道的,那走吧,我带你出去。这可不能乱走,当心别走着走着,肉身都没了。”
抬脚跟着韩符往着黑暗中走去,李火旺思索片刻后问道:“韩道友,方才那东西是何种邪祟?往日里都没见过。”
好不容易碰到个懂行的,李火旺当然要抓住机会,尽可能了解。没有师傅教,只能靠这种办法。
韩符看起来很是大大咧咧,李火旺问了,他马上就开始答了。
“那是绳儿子,有些人老了,无儿无女照应,又或者子女不孝的,就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