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灵淼眼中的哀求,李火旺挣扎着,可是最终他还是颤抖的放开了手。
站在那里的李火旺,眼睁睁看着白灵淼重新握紧那把紫穗剑,看着她眼中的痛苦逐渐被不以为然跟舒坦给代替。
之前的白灵淼又一次的回来了。
在这一刻,李火旺忽然明白了,煞气入体从来就不是什么大麻烦,从来都不是,真正的麻烦永远是已经无法改变的现实,自己杀了白灵淼全家。
“呵呵。”白灵淼又笑了,这一次的笑声中充满着轻松自在。
她弯腰把那铅梳子在醋碗沾了沾,继续对着铜镜梳着自己的头发,心情看起来很好。
看着对方的背影,李火旺终于不再执意了,嘴角微微抖动的他走到白灵淼身后轻轻搂住。
“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永远是我的淼淼。”
话音刚落,白灵淼手胳膊肘一撑,反手用力猛地把李火旺推开,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还记得之前我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到底是喜欢白灵淼这个人!,还是喜欢一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小妾?”
说完,白灵淼站起来,把手中的铅梳子猛地往地上一甩,气势汹汹的向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
“你管我去哪?老娘现在找别的男人嫁了!相夫教子!难道还想继续跟你这癫子继续纠缠下去不成?”
白灵淼刚走,随着一阵幽香飘来,一具柔软的身体靠在的李火旺的背上,那是二神。
“放心,她不会的...”
李火旺抓起身后的手,轻轻地在那锋利的黑指甲上亲了亲,带着深深挫折的地说道:“走吧,走了也好,你们在牛心村等着我,等我解决掉我的麻烦。我就回去找你们。”
二神用脸上柔软的毛发在李火旺的后颈上蹭了蹭后,缓缓向着撤去,等李火旺重新回过头来之时,整个屋内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李火旺愣了一会,扭头冲到外面对着下面的大堂喊道:“小二!来坛烈酒!!”
很快酒送到屋子里来,李火旺二话不说,直接抱起来仰头灌下。
经过了几次苍蜣登阶,李火旺的感知已经异常敏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醉过去的。
唯一知道的是,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响起公鸡打鸣的声音。
李火旺用手扶着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当他刚向着窗边走去的时候。
脚下一个踉跄,向着地上栽去。
李火旺用力一撑稳稳站住了,就在这时,他看到自己手背上出现了一些黑色的纹身。
用力晃了晃脑袋,李火旺这才看清楚,那并不是纹身,那是李岁蠕动的触手。
“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自己不能在李岁完全占据自己身体之前,获得北风解除幻觉的办法,那么自己将再次回到那种极度迷惘的状态。
李火旺宁愿去死也不想再次回到那种状态,那种夹在两个世界缝隙中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太憋屈了。
“吱嘎”声响起,李火旺推开窗户,刚好第一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咬紧牙关的李火旺恶狠狠的向着那太阳握了握拳头。
“你偏要折磨我是吧!我偏要试试逆天改命!来啊!!看看到底是你疯还是我疯!”
李火旺翻身跳下窗户,径直向着监牢方向走去。
等天色大亮,李火旺已经还完了棺材,来到了监天司的门口。
看着眼前两尊石狮子中间的六扇门,以及里面石板广场,一身酒气的李火旺向守门的卫兵展示了腰牌,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监天司内里面很空旷,人同样稀少,一个比房子还巨大的石质浑天仪摆放在广场中央。
左右看了看,李火旺向着南面的矮屋走去。
等李火旺刚走进满是墨香味道的房屋,一个抱着几卷书的男人连忙迎上来。
“哎哎哎,你谁啊?这里是编历书的地方,不让外人进来。”
当看到李火旺的腰牌后,那人向着对面一指,“又走错一个,你们的衙门在对面。”
“错了?”李火旺迅速向着屋子里扫了几眼,挂在墙上的一行字引入李火旺眼帘。
“诏司天监印卖历日,民间毋得私印,违令者移三族。”
李火旺向着那人拱了拱手,转身向着对面那冷清的房屋走去,墙上巨大的金属面具当即吸引住他的目光。
那有两个身子大小的面具,因为风吹日晒,已经布满绿锈。
模样跟之前那被砍头囚犯脸上戴的相差无几,只是眼睛的位置变成了外凸的两根柱子。
这从眼眶中钻出的两根眼柱,直勾勾地盯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李火旺收起目光,从旁边的门走了进去,里面不大,看起只有教室大小。
古怪的是里面压根没有任何摆设,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房子。
就在李火旺心中疑惑之际,当即感觉到了各种的视线扫了过来,但诡异的是,那些射过视线的位置却没有任何东西。
看到这些,李火旺知道自己走对了,直接亮出自己的腰牌
伴随着特别的木头撞击的咔嚓声,旁边的墙面升起一道暗门,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眼瞎的黑鸟。
“第一次来?”那黑鸟说话了。
李火旺点了点头,“在下过去一直在银陵城,今日是第一次来上京,见过前辈。”
“来吧,我带你去熟悉熟悉路。”那男人带着鸟转身重新走进了暗门。
当李火旺跟了进去,发现这暗门之中并不昏暗。
墙上的油灯把这条走廊照得很是明亮。整个走廊走总是响起清脆的哒哒声。
李火旺看了那人的背影,觉得这种情况下,还是主动点好。“在下耳玖,袄景教,见过前辈。”
“司马岚,墨家,别太拘谨,既然是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