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哎!小心点小心点,慢点塞,肠子别打结了。”骰子小心翼翼地把李火旺搀扶到,马车上坐了下来。紧接着,他把那肥头大耳的脑袋埋到车厢里翻找起来。“那个红中啊,你们那个~
金疮药放哪了?我怎么没找着啊?”
李火旺默默地盯着骰子的背影,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如今的局面。“啊~找着了!”骰子拿出一包金疮药,用手指头挤在一起,轻轻的啄了一小点,
细撒在李火旺的伤口上。处理完伤口,骰子拍了拍手再次问道:“那个,你受这么重的伤,要不要歇会?我帮你煮点燕窝阿胶粥补补血气。
“为什么要让姬林登基?他是坐忘道的人?”为了寻找摆脱这种受制于人的办法,李火旺开始积极收集起情报来。“你想多了吧。皇家的人怎么可能是坐忘道,那可都是君权神授的天子啊。”
“这事情嘛,你先别管,你先帮他登基,等登基之后,你要是想接着耍,那就来找我搭火。”
“跟他兄弟比起来,姬林身边过于势单力薄了,我一个人让他登基怕是有点困难。
“哎,放心吧,朝中自有贵人帮衬的。”骰子笑呵呵地在李火旺肩膀上拍了拍,“当真不用我照料啊?那我先走了啊。”
“等伤好了,你可要抓点紧啊,上京这会,抢那把破椅子的人有点多。”
说完这话,骰子从车厢里抱出一床薄被轻轻盖在李火旺身上后,大步离开了。
等骰子走后,侧靠在马车上的李火旺默默注视着他远去的方向,他右拳握紧狠狠砸在木板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李火旺明白,哪怕自己真的帮姬林登基了,怕是骰子也不会乖乖把淼淼送回来,言而有信简直就是对骗子的侮辱!他绝对会拿淼淼来威胁利用自己,彻底榨干自己身上最后一点价值!
自己现在已经在他局里了,想要破局,就要先跟着他的棋子走,等弄清骰子到底设的是什么局,这才能想办法破局。
自己独自一人肯定是没办法从他手中抢回白灵淼,必须想办法投机取巧。
自己或许可以从皇室家的姬林,还有正在全力搜捕坐忘道的监天司中想办法。
只是这希望依然渺茫,自己现在不但有把柄在他手里,更重要的是,他还是骰子!毫无胜算的局面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李火旺的心中,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
但是李火旺没有气馁,心中的恨意反而让他充满着斗志,自己一定要把淼淼救出来!!
“那个,红中啊,你说,有没有可能,骰子老大这话是真的呢?你说不定之前真欠他人情呢,而且白灵淼确确实实是忽然没的啊,我感觉不像咱们坐忘道的手段。”
一旁的无脸无眼的幻觉忽然又凑过来说到。
“想配合骰子耍我!你还不够格!”
李火旺斩钉截铁地反驳完,挣扎地站了起来,开始收拾窑洞里的东西。
“我是不够格,可你也看到了,那把活人剑还在地上趴在呢,总不可能有两个诸葛渊吧。”
听到这话,李火旺看向地上的已经长满血肉的诸葛脊骨剑,而此刻那剑上的诸葛渊脑袋也同时看向了李火旺。
“李兄,别来无恙,放心,虽然小生只剩半幅残躯,可那骰子的麻烦,我助你一同应对!”
“不,你不是,你被骰子骗了,你以为你是诸葛渊,但是其实你不是,诸葛渊一直都在我身边呢。”
“坐忘道同样擅长自己骗自己,这种把戏我见多了,之前我见过一个人欺骗自己是李火旺,结果他是假的。”
李火旺捂着渗血的肚子,弯腰捡起地上的紫符来。
当看到李火旺拿着符篆向着自己走来,诸葛渊脸色顿时一变。
“李兄!你到底怎么了!你身边哪有什么诸葛渊!那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我跟杏岛上那坐忘道不一样”
“休想跟着骰子一同骗我!!这些幻觉很显然不是我臆想,因为他们知道我不知晓的事情,因为我心素的身份,所以这些人死后,他们的魂魄才被我吸收到身边。“所以我没有杀死二神,二神也没有变成我的幻觉!我更没有因此而欠骰子人情,淼淼也是他们给绑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骰子的圈套!!”
“还有更重要一点!你的性格跟当初的诸葛渊一点都不像!!”
随着李火旺大声喊出这句话来,围绕着他四周的所有幻觉都微微闪了一下。在诸葛渊的惊愕的目光中,李火旺把手中的符篆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下一刻,他的脑袋飞快地萎缩变小,最终挤压成一个拳头大小的脑袋。
脑袋虽然变回去了,可身上那些相互交织的血肉跟器官并没有回去,就如同葡萄般挂在上面。
一旁的无脸坐忘道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被一旁的诸葛渊拦住了。“莫慌,贴上也能掀下来,不急这一时,让我好好想想。”
“呵,都这时候你能想什么?”
“啪”的一下,诸葛渊手中的折扇猛地打开,“想想,到底我是假的,还是那把剑是假的,又或者....我们两个都是假的,真正的诸葛渊早就去了那三身旧之上。'看着不再动弹的脊骨剑,李火旺长呼一口气,捡起地上的布条,开始缓缓把整把剑包裹起来。
布条渐渐地被血液浸透了,因为多了不少东西,剑身上的东西并没有完全遮挡住,桃符,人骨,心肝,甚至黑色的头发都从布条的缝隙间露了出来。
李火旺无所谓,不打算再多包上一层,用布条包住,只要是为了掩人耳目。
如今脊骨剑变成了如此的模样,怕是放到当初那紫唇女人面前,她都认不出来了。
“爹,我帮你。”李岁走过来,抱着那把变得异常臃肿的脊骨剑放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