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女人的尸体倒在恶臭的井边微微颤抖着,从她眼眶里调出来的眼球,随着这个颤抖微微晃动。
忽然那女人身体停了,过了几息,老鼠们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浑身裹着腐液的它们纷纷从她体内钻出来,四处逃窜。
没过多久,远处走来的李火旺的脚从那女人头上迈了过去,向着前面走去。
他眉头紧锁地看着四周的一切。这是一片被摧毁的镇子,四周一片狼藉,没有一个活人,焦土跟死亡是这里的一切。
李火旺记得这地方,自己当初从清风观逃出来后,还在这地方借宿过。
当时这里非常的热闹,可是如今现在这地方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全被屠干净了。
这里已经靠近前线,无论是战争波及,还是说法教欺骗,对于四齐的百姓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从死人新鲜程度来判断,这地方应该没屠多久。
「岁岁,歇会吧,马上就要到了。」李火旺坐在板凳上,掏出干粮跟水开始吃了起来。
李岁表情有些难过地看着四周的尸体,「爹,好多人死了啊。」她如今已经能理解到死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是啊,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不是随便说说的。」
看着和尚对着他们超度,李火旺的心却没有任何波动,这一路上见的死人已经太多了,早就已经看麻木了。
事实上,他此刻脑子里完全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修真修出一个岁岁来?」李火旺的脑海中闪出这个问题。
自己的修真功法进阶,这当然是好事,但是之前的出现情况,让李火旺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
这修真功法,修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是越往后修越厉害,刚开始自己稍微变化点东西,都会头痛欲裂流鼻血。
而自己现在到了第四轮,凭空捏物都能信手拈来。
可是这来之斗姥的修真功法,真的没有别的隐患吗?李火旺的心中开始浮现出一丝担忧。
李火旺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初这件事情,我问过季灾!」
「当时季灾没有反对,所以我才练的,莫非......」李火旺的心不断往下沉。
季灾是自己的司命,但是这个时刻处于迷惘,帮不上自己半点忙的司命,真的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吗?
可如今袄景教的手段不能用,如果自己再不用这修真的能力,那自己恐怕只剩下提着剑冲上去肉搏了。
「不行,我不能对季灾太放心,《大千录》上的痛苦献祭,自己还是要接着用,我不能让他觉得就吃定自己了。」李火旺马上确定接下来的打算。
对于司命,他还是了解得太少了,且也不敢完全相信,哪怕这司命是未来的自己。
必须让季灾有所忌讳,才能不会到后面落得当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就在李火旺拿起水葫芦,仰头塞进嘴里,把干粮冲下胃里的时候,他忽然瞧见左侧的天边泛起淡淡的红光,以及漆黑翻滚的狼烟。
「我记得那边是......」李火旺说着,右手食指伸进了左边的旋光镜当中去。
很快他就知道了那边发生了什么,法教一处易守难攻的城池,正在被大军坚守着。
那地方是军事要地,绕肯定是绕不过去的,必须强攻,如果贸然绕后,怕是军粮都运不过来。
等李火旺把手指抽回来后,当即带着李岁向着那边冲去。
走过一片林子。无比惨烈的战场出现在李火旺的面前,城墙之上,热气腾腾的金汁倒了下去,一些块头巨大的兵家直接硬顶着被烧得皮开肉绽的身体,跳了上去。
一些人已经跳进城里,里面外面全身一锅粥,里外厮杀声不断。
李火旺没有贸然靠近那边,而是围绕着这个城四面城墙先绕了一遍。
当瞧见东面没有攻占的城墙有薄弱点,李火旺把自己身体错位进地下,隐身往着那边摸索过去。
等来到城墙边上,李火旺并没有翻墙,而是用手按了按墙壁。
随着他闭上了眼睛,双手往前推,他整个身体直接挤进了城墙之内。
等李火旺的身体从另外一边出来,他回过头身后的城墙恢复如初,没有任何变化。
「走了!」一根触手从李火旺的身体中甩出,直接勾住房檐,把李火旺提了上去。
等李火旺刚站定,就惊讶地发现,本应该是城隍庙的地方已经没了,一尊巨大的神像坐落在城中央。
那通体漆黑的神像左手腹部掐金刚印,右手胸口托宝玉瓶,面孔虽然慈眉善目,但是李火旺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管这东西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于儿神,那黑暗之中的于儿神也绝对不是他们靠烂泥竹子建筑得起来的。
「于儿神这是为了蛊惑更多的百姓,直接换了一个身份吗?」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以于儿神真正的样子,恐怕加入法教的人会少一半。
「哒哒哒」李火旺的双脚在瓦片上快速还是轻松找到,只因为只有衙门的门口才有资格放石狮子跟石骨。
「唰!」一根长枪忽然刺破了瓦片,扎入了李火旺的脚底。「有埋伏?被发现了!」
李火旺刚要有所动作,那长枪又抽了过去。
哗啦啦,瓦片碎了一地,李火旺直接顺着破洞钻入屋内。
紧接着他就瞧见了一位,如同踩高跷般,提着两把双头枪的男人。
那男人阴森森地盯着李火旺的脚面得意地说道:「呵呵呵,就着撇脚本身也敢来袭营?我的枪头上早就抹了——」
没等他说完,李火旺身体瞬间缩短一丈,手中的紫穗剑直接插入了那他的脖子。
「我管你抹了什么!我先抹了你脖子!」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李火旺已经知道该怎么利用自己的心素能力了,不管他抹了什么,只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