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去,我站在原地,事实上,在他走出去的那一刻,我几乎已经知道了这道雷的原因。
自我穿越过来一直循规蹈矩,没说过什么特别出格的话,也没透露过剧情。当然主要是因为现在这个剧情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实在是我的知识盲区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好剧透的。
但我终归是穿越,有些规矩就算一直没人提醒我,但它终归是存在的。比如说不应知之事不可说,就好似现在的情况,我能够干扰或一定程度上改变某些事情,但我不能说出未来。
原来如此。那行吧,我不说就是了,谨言慎行也没什么不好。
片刻后张良回来,我问他瞧出些什么没有,他说没有。
“罢了。”他虽疑惑,可这终究是天雷,他瞧不出也没什么,于是他又问我,“你方才说李斯什么?”
我心说李斯会害死韩非这句话是断断然不能再说了,那我就寻个别的说法。
“李斯此人,看面相便是城府极深之人,又颇有些急功近利,我怕他对韩非不利。”
我一边心想着如此足够隐晦了吧,一边关注着外头的情况——果然天雷没再劈下来。
张良犹疑地看了我一眼:“殿下当真会相面?”
我打了个哈哈:“略懂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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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与韩非谈了不多时便离去,韩非一个人淋着雨回来。
他眉眼带笑,略带抱怨地与我们道:“又下起雨了,可真烦人。红莲你今日没穿新裙子吧?”
我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怼他:“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韩非被我凶得莫名其妙,委屈巴拉地看了张良一眼,又问我:“你今日是怎么了?见到李斯前还好端端的呢。”
张良提醒道:“问题就出在李斯身上。”
韩非问我:“李斯怎么了?”
我没好气地对他道:“你离他远点。”
韩非见我的模样反倒轻松地笑了起来:“你看起来很紧张?”
“我怎么能不紧张!”我简直暴跳如雷,“他可是会……”
话到此处我突然止住了,吞了口口水像是要把接下来的话都咽下去,然后眨巴着眼睛看向韩非,愣是一个字都没再说。
韩非迷惑。
“没什么。”我吸了口气,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背上,“快点回去换衣服,就你这身子骨,你想明天发烧发死吗?”
韩非吃痛一哆嗦,可怜兮兮地拉着张良的衣袖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好担心她嫁不出去啊。”
我回过头,恶狠狠给了他一个眼刀,他立刻闭嘴。
张良笑盈盈地道:“韩兄,我看红莲殿下很是关心你呢,你就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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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到了卫庄教我剑法。
几次下来我渐渐发现,卫庄似乎是个活|体天气预报,每次他选的练剑的日子,都是风和日丽,纵然前一天刮风下雨,第二日满地残花,但天气也是绝佳的。
今日也是如此。
午后的湖心小岛气温宜人,我带着剑等了一会儿,人却没有来。
午饭吃得的确有点饱,新来的厨子做菜特别得劲,每一个菜我都能就着干一大碗饭,加之饭后除了晒太阳通常没有什么活动,于是就有了三天胖十斤的体验。
习惯了睡午觉,到了点就开始犯困,于是想着反正卫庄还没来,不如先睡一会儿再说。
身下是柔软的青草地,头顶是漫天花雨,在这样清爽的环境中睡觉,这么浪漫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做。
忽然就想起来从前看到过的,文学院的教授说过的话。
我会给你们两次逃课机会,一定会有什么事比上课更重要。比如楼外的蒹葭,或者今晚的月亮。
人生总有些事会让人念念不忘,风月无关,浪漫不死。
我抱着剑渐渐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时,我被人踢醒。
踢我的力道并不大,只轻轻碰着脚尖,让我从温暖的睡意中醒来。
睁开眼的时候脖子有点疼,多半是靠着树睡给睡僵了。
然后就见一人站在我面前,午后的光有些晃眼,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身后,有片片的花瓣落下。
在我穿越前的认知中,与卫庄相伴的素来是黑夜与血色,却从未想过这漫天花雨居然与他也如此相衬。
阳光柔和了他锋利的棱角,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符合他自身年纪的少年,在一个寻常的午后,去见一个姑娘。
我再次感叹难怪赤练会那么喜欢卫庄,他们在年少的时候做了那么多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事,留给了彼此那样多的回忆。如此最美好的过往,赤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那么卫庄呢?
我一直都不知道,卫庄到底喜不喜欢赤练,秦时明月的剧情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