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半夜来了？”江锦枫看到乔芮进门，吓了一跳。
乔芮是直接输入他家密码进门的，半夜猛不丁地进门，确实很吓人。
“还没睡？”乔芮看他穿的还是今天白天的那身衣服，有点惊讶。“想进来再给你打电话的，但看到灯亮着，就决定吓你一下，怎样，被吓到了吗？”
“被吓到了！”江锦枫笑着道。“半夜跑来个美女，一般男人都会被吓到。”
“滚！”乔芮没好气地骂了句。
“我刚回来。”江锦枫这才收起玩笑，认真起来：“刚才在工作室安排了一下工作，进门才二十分钟，你就来了。”
“辛苦。”乔芮走过来，坐在沙发上。“麻烦给我倒杯水。”
江锦枫看他这样子，也是愣了下，赶紧过去给倒了一杯水。
递给乔芮的时候，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不会是去看过暮雨了吧？”
“对。”乔芮点头。
“就知道你不会放心她。”
“她很好。”乔芮道：“我有事情安排给你。”
“说！”
“我让暮雨做了柳家的股东，而你，收购宋家，你站出来。”
“呃！”江锦枫错愕了下。“你这样，宋夫人真以为我对暮雨有什么想法呢。”
“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对暮雨没有什么想法似的？”乔芮以为他应该是喜欢暮雨的，但后来发现可能自己想多了。“难道说，你觉得暮雨跟宋熏在一起过，配不上你了？”
江锦枫一下无语，他瞠目望着乔芮，对上她那双充满质疑和懵懂的眼神，忽然就有点生气。
“我在你心里是那么肤浅的男人吗？你觉得我会在意一个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就否定她一生吗？”
乔芮忽然笑了，人也站了起来，走到江锦枫跟前，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赞许地开口道：“小伙不错嘛，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走眼，你确实是个稳重又稳妥的男人，将来谁嫁给你，都会幸福的。”
江锦枫轻哼了一声：“稳重稳妥又如何，有些女人就是视而不见。”
“不要着急嘛，你心中的真命天女还没出现呢。”乔芮笑着道。
江锦枫双眸注视着她，在她低头去喝茶的时候，瞳孔以地震般的速度龟裂开，一片黯淡无光。
等到乔芮喝完水，抬起眼睛的时候，江锦枫的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只是很沉默，一句话都没说。
乔芮这才感觉到了他的沉默和不对劲，开口道：“你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啊？”
“没有，你说得对。”他的语气很低沉，也似乎夹杂着一丝丝的沮丧。“也许我的真命天女还没有出现。”
“锦枫，我没说让你跟暮雨在一起。”乔芮这才认真起来：“我们三人这几年相依为命，我知道你对暮雨应该不是男女之情，让你去宋家，是因为暮雨不能同时是两家的股东。”
“你怕宋熏会趁机纠缠她，而她真的死了心，你也怕她没有死心，不让她回去，反而害了她，所以你给她安排了这样的身份，叫她自我成长，自我历练，因为这世间什么都没有自我强大重要。”
乔芮笑了，叹息。“锦枫，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
江锦枫目光定格在乔芮的脸上。“终于发现了，最了解你的人还是我吧？”
乔芮耸耸肩，“是的。”
“少来!”江锦枫也笑了，调侃道：“我还以为你最近跟裴力衍如胶似漆，忘了我这朋友了。”
“怎么可能呢？”乔芮道：“你是我朋友，兄弟，他嘛，现在就是我的玩具。”
“虽然你这么说我恨你行为，但还是不得不说，小心玩火自焚。”江锦枫说着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背对着乔芮的眼底滑过一抹黯淡。
裴力衍怎么可能是她的玩具。
她看裴力衍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她纵容裴力衍，哪怕他在她面前不专一，都可以纵容。
这辈子，她这样纵容过的男人，恐怕也只是裴力衍吧。
江锦枫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下，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一派的平静和从容。
乔芮喝完了一杯水，这才道：“放心吧，不会玩火自焚的，就算是玩火自焚，也是跟裴力衍同归于尽。”
江锦枫一怔，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微微用力，手指的骨节分明。
他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水，垂下来的眸子里，是皲裂的痛。
生同衾，死同穴。
同归于尽，也是他和她。
他笑了，“你开心就好。”
乔芮似乎看出他的疲倦，道：“连城之行，看来你很累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我送你！”江锦枫去拿车钥匙。“走吧。”
乔芮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