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方禾,这次就你一个人来么?”季凌天此语明显是在明知故问了,毕竟眼前除了方禾以外再无旁人。
对此,方禾倒也没有点穿,随口便应了一声:“嗯,就我一个。”
闻言,季凌天眉间不由得闪过一丝失落,刚想开口说点其他事情,耳中又想起方禾的声音。
“清欢她很好,现在在无空山。”
听到清欢无事,季凌天眉间的失落顿时消散,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满是震惊地问道:“无空山?”
“对啊,怎么了?”
“是那个与西方域接壤的无空山么?”
方禾点了点头。
“你已经见过上官云了?”
现在轮到方禾感到疑惑了,从季凌天的语气中,他能够感觉得到季凌天与这上官云应该认识,并且关系还不浅。
而季凌天接下来所说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原来,季凌天当初就是在上官云手下做事,他那中州第一谋士的称谓也是那时获得的,这与当初在蛇谷所说的情况有所出入。
不过嘛,这倒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至少这个身份是没有变化的,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也没多少区别,只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上官云的年纪恐怕也高得吓人。
相比季凌天现在表露出来的真实身份与经历,方禾对现在所处位置的兴趣要浓厚得多,闲聊几句后便开口问起。
“谷主,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间指了指头顶。
对于方禾的问题,季凌天没有隐瞒,并且讲解得还很细致。
原来,这里乃是如今的蛇谷,之前在蛇谷所见的一切只是一场阳谋,为的是揪出那导致曾经蛇谷覆灭的幕后之人。
同时也是为了躲避一人,至于这人是谁,季凌天没有说,但方禾已经有所猜测,没意外的话,应该是那自称血主的秦礼。
说起秦礼,在方禾离开蛇谷后便一直没了声讯,像是消失了一般,就连现在的季凌天也不知道他的踪迹。
可不管是他还是季凌天可不会相信血主会消失,就算秦礼消失了他也不会消失,毕竟这种怪物已经不能以常理来度之。
情况就这么个情况,并不算太复杂,只是这代价来得实在太大了些,难免会让人觉得太过残忍,毕竟蛇谷覆灭的那天,方禾可是亲眼见到了无数蛇族人的尸首。
但让方禾没想到的是,当初所见并非实情,那些所谓的蛇族族人不过是傀儡罢了,只有少数几名族人是真实的肉体之躯,比如那季白,比如季凌天的夫人也就是清欢的生母怜月。
关于怜月的事情,季凌天没有细说,依旧是当初的口吻,但当方禾问起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时,却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良久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确很无奈,关于怜月的事情,他根本没法细说,毕竟里面纠缠的事情实在太多,也太过复杂。
好在那一声叹息之后,方禾也没有选择追问,而是问起了季妙依。
关于季妙依,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有些难以释怀的,每每想到这个古灵精怪的蛇族公主,都会忍不住一阵寒颤。
听到方禾问起,季凌天略微思考片刻后才不急不缓地答道:
“妙依...她走了。”
此话一出,方禾脸上顿时浮现出震惊与哀伤。
“走了?”
声音有些颤抖。
看到方禾这副表情,季凌天也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歧义,连忙补充道:“她出去历练去了。”
闻言,方禾才长出了一口气。
“好吧,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方禾这话问得其实也有歧义,只是二人都没有在意。
对于方禾来说,这么问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避开这位让他难以名状的蛇谷公主,而对于季凌天来讲,反正都搭进去一个了,也不差这一个。
若是方禾知道季凌天此时心中所想,饶是他脸皮够厚,保不齐也要红透。
好在季凌天并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毕竟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作为她的生父,如何不知季妙依的心智还未成熟,很多时候的想法都还太过幼稚,实在难以确定她对方禾的情愫到底是真的还是一时兴起。
因此,在方禾问出这个问题后,他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具体的时间我也不清楚,但只要到了她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虽然季凌天说得认真,但听在方禾耳中却等于没说,一时间双方都各怀心思地陷入了沉默。
方禾是因为无语,而季凌天则是在观察方禾的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方禾才将心中的无语清理干净,而后才问起此行最为重要的事。
“谷主,你对兵部知道多少?”
季凌天似乎早就知道方禾会问这个问题,方禾话音刚落便正色道:“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
关于方禾与兵部的恩怨,季凌天自然是知道的,此时看到方禾脸上渐渐显现出的坚决,心中也在微微考量。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