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屏娇穿着一身鲜红色的劲装,腰间的腰封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身侧一把银色流光剑鞘的归陵,略微还有些稚嫩的脸颊,却掩盖不了浑身散发的英气。
夜长明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艳,他的眸光闪烁,李屏娇无所适从的摸了摸脑袋,“真是好巧啊,哈哈哈……”
夜长明摇摇头,“不巧,我知道你今日会来。”
李屏娇面色一变,夜长明连忙解释道,“第一城每隔一月才会有船出一次海,如今还未到一月,所以若是想要去碧海,就只能上这艘船。”
夜长明生怕李屏娇误会些什么,,急着解释的模样让李屏娇哑然失笑,“如今未到一月,那这艘船是……?”
一旁的秦颂率先忍不住了,他闻言哼了声,倨傲的扬起下巴。
李屏娇一看便知这船多半与他们有关,她的视线扫过中间的夜宿离,想必这艘极致奢华的巨船的主人就是他的吧。
夜宿离察觉到李屏娇偷偷投来的视线,眼神立即敏锐的锁住李屏娇,带着防备和冷意的视线盯着李屏娇浑身不自在。
不就是多看了他几眼嘛,至于用这样敌对的眼神警告她吗?李屏娇撇撇嘴,夜周的皇子可真是小气。
“竟不知这船是皇子殿下的,还恕李某眼拙,不过听闻你们是去寻鲛人眼泪,正巧我也是去寻鲛人的,不如咱们搭个伙?”
李屏娇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只是她说完就后悔了,秦颂那货瞬间瞪大眼睛,一脸的嫌弃和不屑。
他阴阳怪气道,“和一个勉强才入大重天的人搭伙?不拖后腿都算是好的了,还妄想和我们一道?”
李屏娇轻叹一声,“秦道友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不也是大重天么?要说谁更拖后腿,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有经验。”
李屏娇微微一下,话里有意无意的指向天琅秘境里那事儿,秦颂这人,就是欠揍,找个机会将人一麻袋套住脑袋,一顿乱棍打下去,肯定能安生几日。
李屏娇这般想着,忽然有些跃跃欲试,在天琅秘境时,她就看不顺眼秦颂了,整日拿着浮千峰压而冬阙弟子一头,简直就是嚣张至极。
秦颂面容扭曲一瞬,他恼怒的大叫,“你这是拐着弯骂我是吧?正巧天琅秘境的账我还没同你算呢,这可是你自找的!”
李屏娇闻言连忙惊慌的掩唇欲泣,“浮千峰的弟子都是这般霸道的么?早知如此,我便不说话了,任由秦道友随意折辱,只要秦道友开心就好。”
李屏娇说着说着就抬手擦起眼泪来,啜泣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她垂着头,有意要将这戏演下去。
夜长明看见李屏娇哭了起来,生气的拦住秦颂,语气有些愠怒,“秦颂!你在外就是这般欺负别人的?回去后我定将此事告知姑母。”
秦颂像是听见了什么惊世骇闻,他颤抖着抬起手,“你竟然帮一个连是谁都不知道的外人!我才是你的亲表兄!”他指着李屏娇,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李屏娇垂着头,静静的看着戏,原本只是装模作样一番,毕竟在天琅秘境时,夜宿离会在适当的时候出面停止闹剧。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仅有一面之缘的夜长明,竟然会这般维护她。
夜长明固执的挡在李屏娇身前,将人保护的严严实实,秦颂的手又哆嗦了一下,他回头委屈的看向夜宿离。
“秦颂,你太胡闹了。”
夜宿离的话像是最后的重击,秦颂撇着嘴,嘴角都要拉到下巴了,他满含希冀的看着孤霜,希望孤霜能给他点安慰。
孤霜冷漠的扫了眼秦颂,仅是停留了一秒,就匆匆移开视线,毫不作停留。
“哇——你们都欺负我!到底谁才是你们的表亲!我恨死你们了!”
秦颂一个身量挺拔的青葱少年,很没骨气的哭了起来,他胳膊挡住自己的脸,眼泪浸湿了衣襟。
李屏娇装模作样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悄悄抬起脑袋,透过手指的缝隙偷瞄了眼秦颂。
真哭啦?
她现在也装不下去了,咽了咽口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夜长明见她抬起头,关心的询问到,“秦颂就是这个性子,你不必同他计较,就是小孩子脾性太大了,我姑父姑母都……都很宠他,所以我们会对他更苛责一些。”
夜长明他们有意如此,李屏娇心里浮起的那点愧疚瞬间烟消云散,她干巴巴笑了两声。
“他应该没事吧?”
夜长明瞧着秦颂悲痛欲绝的模样,迟疑的点了点头,“应该无事,出来这半月,他已经哭上过很多次了。”
李屏娇瞬间两眼放光,“他一直都喜欢这么哭?”
李屏娇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秦颂这个无人不知的头号纨绔,竟然是个爱哭鬼?在天琅秘境时,他不是还挺傲气的么。
秦颂哭的伤心,但耳朵可是一直竖着随机应变,他听到李屏娇的话,咬牙切齿的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