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人族边境有一座孤城,孤城的城主姓詹,詹家后人时代驻守此地。
不过现在人妖边境已经并不存在,妖界逐渐荒芜最终演变成如今的竭荒,妖族人没了住所,便开始散布蔓延至仙洲各处。
千年前人妖边境动荡不安,传闻妖族有一上古妖兽血脉即将复苏,人与妖的边境几乎寸草不生,而最后还依旧负隅顽抗的只剩下那座孤城。
孤城的城主在书上并未留下姓名,李屏娇只依稀记得,那城主在抵御大妖时丢了性命,尸体被悬挂在孤城的城门三日,浑身的血都快流尽。
城主死的那日,正好遇上边境的第一场雪,大雪一夜之间淹没全城,寒冬已至,而孤城的结局也终将到来。
祠堂的灵灯燃了七天七夜,而在大妖再一次袭来时,已过七十的老城主重新披上旧时的战甲,那一场大雪中,詹家满门灭尽。
孤城也真就成了无一人生还的孤城,全城的人都被大妖屠杀殆尽,仙门中人赶来时,落了一夜的大雪被鲜血尽数染红。
仙门的人并未寻找到大妖的下落,即便是边境另一头的妖界,也再无那只大妖的任何消息传出,直到如今的竭荒,也似乎再未听说过有一上古妖兽血脉的大妖存在。
李屏娇看着詹雪烛的视线像是要将他穿透,他的脸和梦境中的小男孩重合,模糊的面容在此刻也终于完全清晰,詹雪烛就是詹子听,他就是千年前孤城詹家那个活下来的小少主。
詹雪烛忽然笑了笑,他说,“子听是谁?是你认识的人吗?”
李屏娇没说话,她也跟着笑了笑,摇摇头回到,“或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两人默契的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詹雪烛将她的身体压了下来,凑到她耳边喃喃说到,“明日我们便举办婚宴好不好?而冬阙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请帖,等到明日,你就是我真正的新娘了。”
詹雪烛的声音带着炽热的气息,李屏娇不懂他为何要执着于自己嫁给他?她正对上詹雪烛的目光,很是苦恼的问到,“你为何如此执着要娶我?”
如果詹雪烛记得之前被她抹杀的记忆,不应该是更加痛恨她吗?恨不得能杀了她才对,可是为何詹雪烛要执意娶她。
“你不知道为何吗?”
李屏娇当然不知道,詹雪烛莫名其妙的亲昵,让她有种不好的猜测,系统抹掉的那两段记忆,不会正好与此有关吧?
难不成她在追杀詹雪烛的过程中,还欠下了风流债?
“我这么强么……”
李屏娇低喃一句,有些不可置信,詹雪烛仔细盯着她的表情看了许久,看李屏娇似乎真的不记得了,才失落的垂下脑袋。
他忽然发狠似的抓住李屏娇的手,一字一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明日你必须嫁给我”
锣鼓喧天,红绸高挂,魔宫的每一处都挂上了火红艳丽的喜绸,詹雪烛不知从哪儿招来的人,吹的弹的混杂一片,好似魔音灌耳。
李屏娇从昨日起就被关在□□的小院里,裘金也不见了人影儿,她便只能一人思考对策。
□□被詹雪烛的人死死守着,李屏娇出不去也逃不走,只能焦灼的在房中来回踱步,难不成真要嫁给詹雪烛吗?可她是要来杀他的,嫁给他又算什么事?
李屏娇脑中忽然跳出一个想法,若是她先向詹雪烛妥协,等到完全取得他的信任后,再一举斩杀。
这个想法从脑中冒出后便挥之不去,李屏娇焦躁的咬着手指,事到如今,唯一能行的办法似乎只有如此了。
可是骗取詹雪烛的信任后再杀了他,这简直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狠毒,李屏娇与詹雪烛又没有什么深仇血恨,又何至于此。
李屏娇烦躁的在房中来回踱步,想了一夜也没想出另一个可行的法子,窗外天色将明,李屏娇无助的想起,婚宴似乎就要开始了。
房门被人推开,涌进一群侍从,她们都端着婚宴要用的东西,凤冠霞帔一样不少,李屏娇只是扫了一眼,便能看出詹雪烛是下了十足的心思。
李屏娇无所适从的面对着她们,侍从们恭敬的站在两旁,其中领头的一人说到,“夫人,就由我们来为您梳洗吧。”
李屏娇心中犹豫挣扎了片刻,最终只化作一句叹息,她顺从的任由她们动作。
先是沐浴梳洗,全程没让李屏娇自己弄过一次,她被人扶着在梳妆台前坐下,镜中的李屏娇面容娇丽,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些许水汽。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弄完,已经天光大亮,李屏娇看着镜中的自己,珠玉缀满头,华丽的婚服衬得雪白的肌肤更加明艳。
李屏娇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其实她这张脸和自己原本的脸有九分相似,她此刻凤冠高带,明眸皓齿,简直就要不像她了。
“夫人生的貌美。红色的婚服衬得夫人正美。”
身旁一名魔宫的侍女微笑着夸赞到,李屏娇淡淡笑了笑,没说话,侍女忽然看着她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