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晕中,詹雪烛的面容模糊在视线中。
詹雪烛闭着眼,似乎是察觉出不对,他的睫毛轻轻颤动起来,李屏娇的心口一紧,忽然踮起脚尖,将唇用力送了过去。
她抬起手揽住詹雪烛的脖子,两人的身体贴的愈发近了。
负在身后的手已经抽出匕首,刀鞘被她推进袖口中,寒光忽然闪过,一直紧紧盯着李屏娇动作的浮尘,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对不起
詹雪烛
李屏娇的眼睫颤动,眼尾缓慢滑落下一滴泪水,下一秒,袖口中的刀鞘滑出砸落到地上,李屏娇握紧锋利的匕首,猛地刺向詹雪烛的心口。
与此同时,桌椅倒地发出巨响,仅是刹那,原本平静暗涌的气氛瞬间变得杀气四溢。
匕首刺入皮肉,詹雪烛吃痛的发出一声闷哼,心口蔓延而出的痛楚让他不由得收紧唇齿。
李屏娇的唇瓣传来一阵刺痛,是詹雪烛不小心咬破了她的下唇,鲜血的味道从口中散开,詹雪烛一脸茫然的抬起头,那双好看的眸子就静静的看向李屏娇。
李屏娇飞快的躲闪掉他的目光,手中的刀柄又猛地抽了出来。
“李屏娇,过来”
是浮尘在喊她。
李屏娇微微抿唇,然后抬手一掌打向詹雪烛,她的身体迅速飞起,刹那间便远离了詹雪烛。
在她离开的瞬间,詹雪烛脚下浮现出一个闪烁的法阵,那是浮尘早就设下的,此次来竭荒,可不是为了参加什么婚宴。
李屏娇乖乖走到获鸢与浮尘中间,她先是朝获鸢微微一笑,又乖顺的唤了声金猊。
她有些好奇,浮尘来就算了,获鸢和金猊竟也来了,他们可不像是和和气气来参加婚宴的。
李屏娇往詹雪烛那边瞧了眼,一身红衣遮挡了他身上的血色,靠近心口的地方,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染透了那片衣衫,比周围的红更深些。
詹雪烛被法阵困在中央,他一动也不动,就死死的看着李屏娇,他忽然半垂下眼睛,声音很轻,很轻。
“你果然还是会如此……”
李屏娇听清了他的话,她眸中的情绪复杂,半晌后最终化作一句叹息,“抱歉”
詹雪烛忽然吐出一大口血来,他半跪在地上,双目赤红,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薄红。
“你给我闭嘴,安静待在一旁,回去后再收拾你。”
浮尘偏过头怒斥着李屏娇,言辞冷厉,李屏娇立即缩着脖子退到后边,她四下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裘金的身上。
浮尘与获鸢对视一眼,然后便听见获鸢冷沉的声音响起,“可以开始了。”
李屏娇站到裘金的身侧,拧眉问他,“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裘金淡淡一笑,道,“随便去逛了逛,一直躲着也不行,我这是为你着想,免得我被发现了,还将你拖下水。”
裘金的话李屏娇半信半疑,她狐疑的扫了眼裘金,她的目光落回到法阵中的詹雪烛身上,“你说,他这次会死吗?”
詹雪烛依旧半跪在地上,浮尘加大了法阵的威力,詹雪烛的脚下和头顶都有一个法阵,两个法阵相斥,产生出巨大的威压。
而在法阵中央的詹雪烛,自是承受着最猛烈的威压,他的身体都快被压碎,脸上破开数道细长的裂口。
李屏娇光是看着就觉得痛,她紧咬住下唇,上面的伤口也跟着再次裂开,铁腥的血味一下子涌入口中。
裘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吐下一句,“谁知道呢”
浮尘设下的法阵似乎是要将詹雪烛撕碎,李屏娇的心猛地一抖,她与詹雪烛之间的事,应该还不足以让浮尘下如此狠手吧……
李屏娇脑中忽然闪过什么,她抓住那一闪而过的东西,然后碾碎了揉开,在脑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不对,难道是因为那个梦?”
李屏娇忽然看向获鸢,还有他身侧淡漠的金猊,青铜台中的梦,获鸢肯定也知晓了,她在梦中所见的那个怪物,定是与詹雪烛有逃不开的关系。
孤城……竭荒……詹雪烛……
一切都完全串联起来,孤城之事已是千年之前发生的了,如果当年那位少主活了下来,如今早就千岁,但是一介孩童如何能从大妖的手中逃脱,除非……
李屏娇瞪大双眸,她惊诧的眼神投向詹雪烛,除非那位少主不是少主。
法阵的威力愈发猛烈,堂中的人都被这股极强的威压逼退,夜宿离带着秦颂他们退到一侧,他看了眼左右的两人,眉心一跳。
“你们两个现在就离开,走!”
夜宿离压低声音,却依旧无法抑制住喉间的灼意,秦颂已经慌了,法阵的威压让他有些不适,他忍着难受应下,一把抓住夜长明的手。
秦颂扯了一下,发现夜长明站着没动,他着急的冲夜长明喊到,“再不走你就等着一起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