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徐长江蹲在和平村标志的一棵近30米的香樟树下,不时左顾右盼。
因为林夏是临近中午才办的出院手续,等她们三个赶回村子,已然到了午休的时候。
正值盛夏,天气十分闷热,不少人喜欢去香樟树下乘凉纳鞋底,几个妇女从坐下嘴巴都没停过,碍于大队长杵在一边,倒是没敢说什么太过火的话。
“爹爹!”林夏老远望见徐长江亲自到村口来迎自己,挥着小手咧开了嘴。
“徐队长,春娇今天出院了?这才住了几天?伤能好利索了?”
“可不咋地,徐队长,这头上的伤可得好好养着,不能糊弄。”一在缠毛线圈的妇女盯着篮子里一堆乱糟糟的线说道。
“大夫说了,春娇底子好,伤不碍事了才叫办的手续,我们遵医嘱准没错。”徐长江瞅见牛车上媳妇的脸色臭的很,撂下句话便跑了过去。
先打量了母女俩一番,见两人好端端的坐在车上,额头的皱纹旋即舒展了大半。
“长江,何大姐伤着了,咱们得先把她送家去。”李翠湖指了指车上半死不活的何招娣,把她受伤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徐长江眉头一拧,“我先去赵家打声招呼,你们随后过去。”
十几分钟后,林夏站在了赵家院子里。
眼神落在从三间破旧的土胚房里钻出来的七个人身上,打头的是赵庆祥,之后是赵立军,还有五个高低错落的,应该是他的五个弟弟。
其中有三个年纪小些的见到林夏,纷纷喊了她一声姐姐,估摸和原身很是熟稔。
赵庆祥见媳妇受伤了,招呼几个儿子把人往屋里抬,七个人呼呼啦啦走了四个还留下三个小的。
林夏见状从挎包里实则是小世界摸出一块水果糖,这还是她在医院醒来的那天,病房内离得自己病床最远的那个老太太塞给她的。
因天气太热,糖化了些,捏在手里头有点发软,林夏没嫌弃,她知道老太太这是心疼她,之后的几天,林夏有事没事的过去陪老太太唠唠嗑,在她儿媳妇来不了医院的时候,帮忙打过几回饭,算是还了老太太的情。
而今,水果糖已在小世界复制成了10块,但无一例外,都不算完整。
林夏不打算吃,拿来给徐春花添添堵倒是不错。
“立国,立家,立强,来!”林夏学着记忆中的原身一般热情的招手,三小只急吼吼的将她围成一圈。
“这是姐姐给你们从镇上带的水果糖,一人两颗,拿好。”三个男孩子最大的14岁,最小的只有11岁,他们显然没想到,自己大哥干了那么混账的事后,春娇姐还会惦记着他们,糖在手里犹如千斤重,他们差点泣不成声。
“春娇姐,对不起。”最小的赵立强忍不住呜咽一声,抱住林夏的腰哭了出来。
尼玛,吃老娘豆腐呢!你头放哪儿呢?
林夏略不自然的推开赵立强,掏出手帕为其擦干净眼泪,“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都过去了,这是给青梅的糖,你帮她收好。”
赵立强和小妹赵青梅感情最好,闻言点点头,将糖小心放到口袋里。
堂屋里,赵立军和赵庆祥站在炕边,脸色铁青一片。
“让你去医院接个人,咋把自己弄成这样?现在正是晚稻播种的关键期,你说你这不是给家里添乱吗?”赵庆祥恨恨道。
家里一个会洗衣做饭的人都没有,最快3周何招娣才能恢复,这段时间,家里的一大摊子事,谁做?
李翠湖和徐长江假装没听到,这事儿反正和他们没关系,你自己端盆水摔了,能怪谁?
“咳咳,我也不想的,这不是春娇那丫头,非让我去倒水,我咋知道自己会给摔了呢!”何招娣嘴一瘪,状若委屈道。
李翠湖一听炸毛了,摆出经典的茶壶姿势,俩鼻孔突突突往外冒白气。
“何大姐,当时在病房里,我们娘俩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你姗姗来迟不说,还是你主动提出帮忙。
孩子就让你去倒盆水,咋地?自己没站稳摔了,还想把屎盆子扣到我闺女头上。
你可别忘了,是谁给你找的大夫,付的医药费,又是谁一路上照顾你,雇了牛车把你送回家的。
早知道我们费心劳力的不落好,还不如不去管这闲事。”
何招娣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李主任,我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的吗?我也没怪春娇,是我自己不小心。”
徐长江冷哼一声,“原本春娇受伤的事和你们赵家就脱不开关系,这会儿见我闺女出院了,就觉得万事大吉了,还想拿乔,唬谁呢?你们别忘了答应过我们的三件事。”
赵庆祥见队长两口子气狠了,赶紧好声好气的说和,“徐队长,别上火,这事是我媳妇儿嘴欠,您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何招娣被对象眼中的狠厉吓得心抖了抖,嗫喏着道了歉。
赵立军不知为何,见到亲爹亲妈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