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来,谭语馨每隔两三天就会来一次,她喝的‘情人的眼泪’鸡尾酒也从一杯逐渐增加到三杯;
我知道她的心思与难言之隐,我也知道她是为何而醉,她借酒消愁应该是和家庭有关,因为她每次来都有新的伤痕。
但我除了心疼,还能做什么?虽然她在我心中算是我的初恋,但那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我唯一能做的除了劝谭语馨不要喝酒还能做什么?
今天,我休息;
黄昏,谭语馨开着车,在我的宿舍门口等我,是她约我今晚一起吃饭。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谭语馨的车,我看车标,应该是是玛莎拉蒂。
坐上玛莎拉蒂,我心里不禁心潮起伏:能开这样的豪车,谭语馨嫁的应该是豪门,但豪门又怎么样?她还不是天天旧伤换新伤。
谭语馨带着我到了一家高级的酒楼,酒楼的服务员远远看到她就热情地打招呼,仿佛跟她很熟悉;
我却象谭语馨的跟班一样,跟着她走进了一个迷你包厢;
包厢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高档和温馨,除了一张小方桌和四只椅子,还有一套皮的小沙发和小茶几。
我也没想到,这迷你包会成为我们约会的小天地。
谭语馨点了一些高端的菜,那些菜的名字有的我只闻其名,从未见其影;有的我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过了。
谭语馨把包厢里的音乐调低,凝视着我,“余煌,你想喝什么酒?”
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把整个心都融化了,我想这时她让我从楼上跳下去,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按着她的话做。
“能不能不喝酒?”
我知道,这种酒楼的消费是非常高的,有的时候,我几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吃上一顿饭。
谭语馨用请求的眼光看着我,“当然要喝,我约你出来就是想喝你亲手调配的酒,就算是你陪我喝,好不好?”
“那就随便喝点吧!”
一个原本漂亮的女孩,嫁入豪门,却天天受到家暴,她已经非常不幸了。我又怎么忍心拒绝她呢?就让她借酒消愁吧!
“‘情人的眼泪’调配太复杂了,那就喝 ‘地震’,我还是喜欢威士忌的味道。”
“地震?!”
作为调酒师的我,当然知道‘地震’是由威士忌和金酒两种烈性酒按一定比例混合,再附以汽水、柠檬汁调配而成的鸡尾酒,这酒经过调配后口感很好,但烈性依然还是很强。
谭语馨点了点头,“嗯,我就喝你调配的‘地震’。”
我看着谭语馨,微微点了点头:
谭语馨,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初恋,我能为你做什么?以前我能做的就是为你调酒,如今我能为你做的依然是为你调酒,就是连今天的这顿饭,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请得起。
谭语馨点了一瓶15年的Macallan(麦卡伦)、一瓶14年的Pernod Ricard(保乐力加)、屈臣氏汤力水、冰块和柠檬。
谭语馨一语双关说:“我希望能来一次大地震,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这样我就可以和我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了。”
我没有说话,谭语馨已经是有妇之夫,而我永远是那个不跟她是一个世界的人,更不属于是她的男人,但她的话又隐隐约约让我意识到她说的‘心爱的人’就是我。
服务生端来了威士忌和金酒,打破了我的思绪,我开始调配起‘地震’。
……
我把调制的‘地震’递给谭语馨……
谭语馨看着我徐徐,问:“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威士忌吗?”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谭语馨凝视着我,一脸很享受的表情,说:“威士忌为‘生命之水’的意思,喝一小口威士忌,将它含在口中,让舌尖慢慢感受它的香气,然后一点一点慢慢地咽下,边喝边感受着它的醇香,享受着酒精给喉咙带来的快感。这不就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吗?”
我看着谭语馨笑了笑,说,“听说懂酒的人,认清世界百态,会懂人生。”
谭语馨拔掉吸管举起酒杯,“也许吧。一切尽在酒中。”
我也举起手中的酒杯,与谭语馨碰了一下杯。
“大口喝酒乃是性情中人,今晚只有你和我,何不真性情一次,干了。”
谭语馨微微一笑把整杯‘地震’一干而尽。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谭语馨虽然在笑,但脸颊却挂着两道泪痕。
我也取掉吸管,呡了一口,把杯子放到桌上。
谭语馨指着我说:“余煌,你不够兄弟,酒没干掉。”
“我酒量不行。”
谭语馨说完,把空杯递到我的面前,“没听说过酒量不行的调酒师;香气芳芬诱人,味道清新爽口,浪漫情怀十足。呵呵……此等好酒,何不一醉方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