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点了两杯咖啡,却把它们冷落在一旁,连一口也没喝,我们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
“今天警察通知我到刑侦大队去。”谭语馨先打破了我们俩安静的气氛。
“哦,去干什么?”
我心里一惊,难道警察已经怀疑上我了。
谭语馨说:“他们向我了解了一些情况。”
我急忙问:“了解什么情况?”
“他们问我,我老公平时有没有仇人,例如跟别人吵架或争执的,又问了有什么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有没有跟生意合作伙伴闹矛盾了,还有我老公有什么不良嗜好等等。”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嗯,这是履行正常的手续,那你怎么回答?”
“我就我知道的都跟他们说了,反正那些也跟我们没半点关系。”
“嗯,警察还问其它的吗?”
“没有,不过警察说,这不是一起一般的交通事故。”
我又吃一惊,“哦?警察有说原因吗?”
“警察说,调取了路进出口的监控,发现车并没有进出记录,为什么车凭空在这谭语馨说:段路的中间出车祸呢?这一点很值得怀疑。”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警察这么观察力这么厉害,这一点倒是我疏忽的地方了,“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还说,车在滑下山坡时,路面根本就没有刹车的痕迹。这不符合车祸常规;一般人在下坡时如果出现事故,一定会紧急刹车,路面会出现刹车的痕迹,相反就是故意放任车自己滑下坡了。”
我我心里一慌,“如果他在慌忙间将油门当刹车呢?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这不是在解释给警察听,而是在解释给谭语馨听,为什么要解释给谭语馨听呢?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也许就是我自己在安慰自己吧!
谭语馨看了我一眼,“这应该是警察的综合推测吧?”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
“警察还说,根据勘察,起火点既不是在发动机,也不是在油箱,而是在驾驶座;一般出了车祸,油会漏出来,引起汽车着火,但起火点是在驾驶室,这很值得怀疑,除非是驾驶人自己点的火。”
谭语馨说的这些,都是我以前没想过的,没想到我聪明反被聪明误。
“警察说另外一个疑点,就是死者死时嘴巴一直是禁闭的。”
我开始慌了,莫名冒出一句:“人死了,嘴巴禁闭很正常啊,难道他死时还要张大嘴巴唱歌。”
“警察说,人活着被火,就会痛苦而哀嚎,所以活活被烧死后嘴巴是张开的,并且还会吸入燃烧的一些杂物。而死者死后不但是闭着嘴巴,而且嘴巴里面是干净的。警察说最后还有重要的一点。”
我急忙问:“还有什么重要的疑点?”
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这就是一场交通意外事故;没想到,在警察面前,竟然是漏洞百出。
谭语馨还没说出最后一点,我的额头开始泌出了汗珠。
谭语馨说:“嗯,就是死者的头部伤痕,伤痕不是撞伤,而是被钝器击打过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说综合这些证据,说明死者是被钝器击打而死后,再被放进驾驶座点火焚烧,制造了成一起意外交通事故。”
“他们……他们找到证据了吗?”
谭语馨的话就像一记闷棍,打得我头脑发晕,让我感到恐惧,让我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谭语馨说:“他们说,凶手很狡猾,既避过了监控,又把车和人都焚烧了,现场路面又经过车辆的反复碾压,以及路人及看热闹的人多次踩踏,根本找不到一丝证据,连凶手是怎么离开的还一无所获。”
我听完谭语馨的话后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忐忑不安,既然他们能发现这些证据,便有可能会发现其它的一些证据,如果不结案,我就会存在着被发现的危险。
……
转眼间,十多天过去了,这十多天以来,我几乎和谭语馨没什么联系;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地上着班,但内心却受到了极大的煎熬;
我除了上班几乎没在出门,一走出宿舍,我都要四周先看看,看看有没有警察走过来,上班的时候,我都会不停地往外门外瞧一瞧,瞧一瞧外面有没有警察走进来。
没想到,我从一个遵纪守法的人变成了一个杀人恶魔;每天过着如惊弓之鸟的日子,每天都担惊受怕地生活着,十多天以来,人变得消瘦又憔悴。
……
我靠在宿舍的床上,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突然,手机响声打破了我的思绪:这是老人机的声音,一定是谭语馨有急事。
什么事?
我迟疑了很久,才接通电话。
“余煌,我想见你。”
我也很想见见她,但我又害怕害了她,便推辞说:“我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