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等杂活。一天晚上,公孙不智挑满缸水,至次日,一滴未用,缸水竟然全无,老僧责骂其偷懒,公孙不智不知其因,只得重新挑满缸水。第二天,缸水又不用而尽,老僧气怒,将其痛打一顿。公孙不智甚感委屈,心中诧异,决心弄个水落石出。晚上,又挑满缸水,藏于暗处窥视。”
“半夜时分,忽从庙外跑进两个白胖光腚的小孩,来至缸前,头伸进缸中喝水,公孙不智上前捉拿,两个小孩转瞬却不见了,公孙不智便把所见情景如实告知老僧,老僧命公孙不智仍把缸水挑满,不要声张。”
“晚上,老僧拿根钢针,纫上长长的绒线,和公孙不智藏于水缸不远的暗处。不久,两个光腚小孩果然又来缸边喝水。老僧趁他们头伸进缸中之时,跑上前去,把钢针扎进小孩腚上,只听‘哇’的一声尖叫,小孩又不见了。老僧和公孙不智顺着绒线查找,至庙外墙角处,红线入地,便拿来铁锹挖掘,结果挖出两个形似人体的东西来。”
“老僧知是人参,便令公孙不智烧火煮熟,并告知不准品尝。公孙不智将挖出之物放于锅中,生火煮了一会儿,香气扑鼻,云雾缭绕,馋口流涎,忍耐不得,便捞出品尝,味道鲜美,索性取出吃个精光。”
“后公孙不智畏老僧责怪痛打,想逃走了事,出庙门,见一只体型巨大的蛤蟆拱手作揖,似也在求公孙不智分食一些人参给它,公孙不智回头把锅中所剩汤水取出给蛤蟆喝了,蛤蟆却越长越大,一身疙疙瘩瘩的表皮,顿时长出了一层金色的光斑,进化成了黄金蟾蜍。公孙不智心中大喜,连忙骑上黄金蟾蜍,从拈花寺逃走了。”
……
江湖越听越着迷,伽蓝故事说完,还意犹未尽。
“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去见的人,就是这位公孙先生?”
伽蓝但笑不语。
两人来到了南海之畔,沿溪而行。
传言这位公孙先生,就住在南海之滨。
只是南海之广,何处去寻这公孙先生?
两人沿着小溪走了许久,听到一位渔人作歌而来:
——“此生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人剑门。”
伽蓝古佛听罢,对江湖道:“此诗清远寂寥,其中必定有大贤隐于此地。你去请教一番那渔人。”
江湖依言,对渔人恭敬道:“敢问前辈,此诗可是阁下所作?”
渔人将鱼篓背在了背上,笑嘻嘻的摆了摆手:“我哪儿会作诗啊,都是听别人念的,念着念着,自己也会唱几句罢了。”
“诺,你瞧,河岸上游五里,住一老农,头天种下去的谷子,第二天便能长到一米高,我便从他那儿听到的。”
江湖听罢,只得辞别渔人,与伽蓝一起朝着上游走去。
行约五里,看到一位农夫在浅水塘中插碧秧,边劳作,便吟唱:
——“君王放声哭社稷,天人大梦睡星河。”
意境阔大,雄浑高远,迥非凡俗。
江湖听罢,眼前一亮,心道这人必定便是那渔人口中的“智者”,也就是伽蓝古佛口中的“公孙不智”了。
“敢问这位贤士,可是公孙先生?”
那农夫抬头,顶了顶脑袋上的斗笠,摇了摇头:“我只是个‘闲士’,并非‘贤士’。”
江湖纳闷:“难道这首诗不是阁下作的吗?”
农夫低下头,自顾自插秧,头也不抬道:“你要找的人,还要往上游十里。”
“那里有一老叟,天天坐在沔水河畔钓鱼,也不放饵,钓了十年鱼,一条鱼都没钓着。”
江湖有些无奈的对着这位农夫作了个揖,继续与伽蓝往上游走去。
行不逾里,果然见到一位老者身披蓑衣,弓腰伏背,坐在河边钓鱼,旁边还放养着一头青牛,正在吃草。
这必定就是公孙不智了!
江湖正要上前,忽然旁边有个麻衣老者跑了过来,一股脑钻到了河里,舀水就往耳朵上淋,洗了一遍又一遍。
钓鱼老叟嬉笑道:“你这人的耳朵有多脏?洗了半个时辰了。”
麻衣老者又将耳朵淋了一遭,才勉强答道:“西漠黄金宫四圣,欲请我去当第五个大圣,统领西漠,我听了实在生气,所以洗耳、”
老叟听罢,勃然大怒,连钓竿都丢下了,拉着牛就往上游跑:“如此恶言,果真污秽,你公孙不智用这水洗耳朵,我的牛喝了湖里的水,岂不也不干净了?快走快走,不要让我看见你!”
什么?
麻衣老者才是公孙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