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烁重重叹息道:“谁让她是苏晨阳的女儿,自作自受!”
这人说的太口是心非,林景和摇摇头:“那是她爸的所作所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了。”
“那是她倒霉,摊上一个那样的爸。而且是她当时先招惹我的,不是简单说句忘了就能轻易放过。”郑云烁冷笑,脸色沉了几分。
不管需要多长时间,他必要亲耳听到苏梦伊对酒店那晚的详细解释,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放过。
看着她渐渐平静下来之后,两人走到阳台上。
林景和递给她一支香烟:“所以,你真打算去林韵诗的生日聚会?”
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郑云烁摇摇头:“不知道,我还在考虑。说真的,没想到她会离婚,才发现六年时间好像也没那么长。她不像是撞了南墙会回头的人,确实有点儿出乎我意料。”
吐了口烟雾,林景和转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直言不讳:“其实,我也有些意外。她撞了南墙回头来找你,哪里还是曾经傲娇的富家千金?但作为朋友兼心理医生,我不建议你撞南墙,还是往前看吧!”
看得出来,现在郑云烁对苏梦伊的情感最多算是恻隐之心,还掺杂有说不清的占有欲。但林韵诗就不同了,曾经触手难及的白月光又回来了,意义大不同。
俩人的牵绊太深了,很难割舍。
郑云烁微微蹙眉,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哎,怪没出息的,见不得她那么卑微的站在我面前。”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几分真心。
林景和摁灭了香烟,淡淡勾了勾唇:“先走着再说,不着急。”
沙发上,在药效的作用下,苏梦伊半睡半醒,静静躺着脑子忽然恢复了一点精神,但没什么劲儿睁开眼睛。
她听到了阳台上那俩人的对话。
隐约好像听到了一个名字,但她对郑云烁的感情生活并不感兴趣,也就无意再听下去。
高烧太消耗体力和精力,就在苏梦伊再一次要昏睡过去时,耳边传来林景和的声音。
“就现在这情况,你为什么还想和苏梦伊结婚?”
聊到了结婚的话题,苏梦伊一下子没了睡意,高烧让她的脑袋清醒又昏沉。
结婚?
难怪这两天郑云烁总三番五次提到想结婚,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想让自己死心。”
郑云烁不紧不慢的声音飘过来,一点点敲打着她的小心脏。
谈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想生气又觉得没必要不值当。
本来两人的订婚都是条件交换,那说到结婚想必也牵涉不到感情。
郑总果然是精明的商人,为了让自己死心,祭出了结婚提议。
还拉上她垫背。
果然狗男人!
……
半夜。
郑云烁洗完澡之后,彻底酒醒,他走到客厅,俯身伸手摸了摸苏梦伊的额头。
有些滚烫,温度计量了下38.4℃。
这波高烧还真是来势汹汹。
可能是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惊扰了苏梦伊,她无意识嗯哼了一声,尾音略带有撒娇意味。接下来头一歪,左脸颊直接蹭到了郑云烁的手背,指尖不自然的微微颤。
看上去,左脸颊的红肿还并未完全褪去,苏晨阳这一耳光怪狠的。
想到她第一次在熙园过夜那晚,也是因为发烧,那天也是被扇了一耳光。
这惊人的相似。
—— —— ——
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念头,如果苏梦伊没有遇见他也会这么惨兮兮吗?
此时,真的很想把人提溜起来问清楚到底酒店那晚为什么爬上了他的床!仅仅是因为钱?
但苏梦伊又这么会演,会趁着生病的时候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可怜又危险。
就像现在,苏梦伊又换个睡姿无意识地去蹭他的手背,惹得郑云烁心跳不受控的空了个节拍。
“水……渴……”
刚想要转身离开,沙发上的苏梦伊艰涩说话,力气不足声音断断续续,只蹦出两个字。
看吧,约莫着他要离开,这人又开始演上了。
郑云烁本想去厨房接一杯温水过来,但迈出一步又反悔了。
他抬起脚踢了踢她的小腿,沉声道:“想喝水自己去倒,还指望谁伺候你!胳膊腿都好好的,别装残。”
高高在上的郑总,哪里是可以屈尊纡贵的人?
但苏梦伊因为高烧变得迟钝,一直都神志不清的,只是本能的喃喃自语。
想狠心一走了之,但又怕她被烧坏脑子,到时候费钱又丢人的,这个家也没了保姆。
不划算。
郑云烁只得去厨房端了杯温水过来,一脸不情愿:“起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