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欢心悦太子裴辜元多年,为了嫁入太子府堪称不择手段,而今得知太子受他的掣肘,沈卿欢便来接近处处讨好他,暗中会见朝中重臣的亲眷,为裴辜元拉拢势力。
“她倒是个好的贤内助,”谢谨庭冷笑一声,面上的嘲讽不加掩饰,“可她有这份心,裴辜元未必承他的情。”
李继妄的话明显与帮衬她的意思,如何叫不知是帮谁,沈卿欢还能为他做到拉拢势力的地步吗?
她满心满眼的裴辜元,很显然,她不会这么做。
“老爷子最近身子不大好,记得多去探望。”谢谨庭吩咐一声,眼也不太的下了逐客令。
李继妄看得出来,他今日没有心思批折子,更不打算如往日般同他说些什么,遂道了一声,出了堂玉轩。
谢谨庭看着远处小几上的一盘吃食。
那是一盘桂花糕,在暖和的屋内,糕点的香甜味散发的极快,整个堂玉轩被那股清甜的桂花香充斥着。
她每日都会派人来送一盘糕点,都是精美香甜的,不输宫廷御膳房厨子,可他从未动过,第二天都是叫李继妄原封不动的扔出去。
她是够锲而不舍的,雷打不动的每天送上一盘不一样的口味,都是为了裴辜元。
谢谨庭眸底宛如化不开的墨,手心那一串白玉珠串呆的时间久了,也染上了他的温度。
今日他本不急于回府,只是听闻丞相对此没有动静,便派人递了消息,要明日同他见面好生商谈此事,免得他总是将精力用在对付他上。
只是马车行到半途中,他听闻太子妃的动静,下令叫暗线放了把火,烧了他的书房。
裴辜元为着夺嫡,隐忍负重多年,多少秘密都被藏在了书房中,若是痛失这么些重要的东西,定然怒火中烧,也正巧算是控制他些时日。
顺便救了他船上那条狐狸崽子。
是了,他只是顺便。
裴辜元是个怎样的人他十分清楚,而沈卿欢虽是娇蛮,却本性不坏,不该跳进这火坑中,起码如今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飞蛾扑火。
他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这些事他不屑于去管,谢谨庭不再看那盘糕,沈卿欢若当真是背信弃义之人,他也绝不轻饶。
白玉佛珠柔柔的绕在他修长的指上,微凉柔软的指尖捻着那一颗珠子,珠子被包裹,挤压,烛光下映出莹润的光泽宛若白腻的肌肤。
北风席卷而来,门窗分明将冷风统统隔绝,却有似有似无的玉兰香沁来。
幽幽的香叫人平静,他不由得又想起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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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欢起了个大早,没有同裴辜元一起用膳,吩咐桃之带了些糕点便匆匆上了马车。
与桃之一起吃了几个糕果腹,便听小丫头唉声叹气:“也不知近些时日是怎么的,小姐身边的小事不断,您可是没怎么闲下来过。”
沈卿欢不以为意,前世她一门心思都在裴辜元身上,他的吃穿用度几乎样样都要经过她的手,哪里有晋升这般现货过,即便忙,她也是也在其中。
窕儿唇角带着笑意,乐道:“物极必反丫,这是证明,咱们小姐的好运要来啦!”
“小蹄子,就你会说!”桃之脸上的阴霾一消而散,娇嗔着作势要打窕儿,被她侧身躲去。
“好姐姐,你莫恼,快饶了我罢。”窕儿被她挠得咯咯笑,连忙求饶。
沈卿欢唇角的笑意渐浓,今生都来得及,她定不会重蹈覆辙。
马车停靠在街边,沈卿欢被窕儿虚扶着下了车,她面上还罩着一层白纱,被领头的带着朝明月山庄走去。
这庄子是她娘亲的私产,只是娘亲前些年将心思都放在了她的婚事上,中馈也交由二叔婆暂理,庄子已有多年未曾管过,只是庄子每年都会派人送银钱与好物件儿来。
当时还未曾觉察出不对劲来,直到那日她在蒹葭堂闲来无事核对账目,见着多出账目对不上,这才起了疑心。
她派康德将明月山庄查上一番,这不查还不知道,竟是查出满本的赤字。
白纱将她娇俏的面颊遮的朦胧,却也能叫人知晓这是个美人胚子。
沈卿欢看着一旁笑眯眯迎上来的管事,淡声道:“这些时日辛苦管事了。”
“哎,夫人哪里的话,不辛苦,不辛苦。”管事连连道。
这管事身着靛青色长衫,满面红光,若非是她庄子上的管事,她还以为从哪来的大户管家。
这衣裳虽是看着朴素,实际上料子是极好的,与王府上等管家的衣裳都能媲美了,他一个庄子管事,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沈卿欢单看一眼便心里有了数。
“看管事派人将这庄子打理的甚好,自然是辛苦的,管事满面红光,可谓是有福之人的长相,便是我瞧见都不由得愣住了。”沈卿欢唇角挂着淡淡的弧度,说出的话也不咸不淡。
那管事听来却面上的笑容一僵,精明的眼眸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