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锦盒开,一张年份久远的黄信纸映入眼帘。
他将那张老旧的纸递到他的手中,邵文来仰起眼眸,随后展开才见上方字迹。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邵文来缓缓抬头,眼眸似有泪光闪烁:“掌印可知,我母亲究竟是何人?”
他声音里带了些哽咽,让人听得有几分于心不忍。
“你母亲,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子,当年宫中动荡,她为了你免受磨难,便抹去了你的身世,只愿你莫要记恨她,莫要辜负她的苦心。”杨曙光眸光略过他看着远处。
邵文来干干的吞咽了几下,涩声道:“那,我母亲现在在何处,她可还愿意见我?”
杨曙光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走吧。”
后堂内,烛火明明的将整间屋子照亮,其里还有未曾散去的檀香味。
后堂极为干净,看得出来,这里先前是住过人的,只是如今,那张屏风前横着一张桌子。
桌案上的牌位雕得笨拙,只是上面的几个大字格外遒劲有力。
李月晚之位。
牌位大都是吾妻吾母的前缀,这张牌子仅孤零零的几个大字。
可邵文来清楚,鲜少有将吾友之位供在屋内的。
“您,”邵文来看着他的眼眸,轻声道,“您同我母亲,当真是友人吗?”
*
沈卿欢贪玩,若非是谢谨庭,她怕是连太子府都不愿回了。
回来的路上她扯着谢谨庭的袖口,一脚一脚踩在厚雪上,听着厚雪发出的咯吱声,这副模样,才当真像个无忧无虑的孩童。
冷风袭来,他偏头咳了几声:“娘娘总是这般孩子气?”
沈卿欢则是狡黠的偏头看他:“但秉笔是乐意陪我的,不是吗?”
“嗤,也只有你乐意如此了。”谢谨庭扬了扬眉头。
话虽如此,他却未曾离开半步,听着她咯吱咯吱的踩雪,乐此不疲,好似这一瞬,天地的白茫间只剩下了两人。
但报应屡试不爽。
次日沈卿欢到堂玉轩之时,便见榻边站了李继妄与陈稼海老医丞。
“秉笔是寒气入体。”见着她来,李继妄这般陈述道。
但是谁都知晓,谢谨庭畏寒,向来裹着极厚的棉氅,又鲜少在冬日里如何,这么些年向来是无事,今日冬日突然发病,便不得不让人细想了。
有了上次险些毒杀一事,陈稼海下意识的看向她:“娘娘可知是如何?”
寒气还未散去,沈卿欢明显觉得,有一股极为刺人的冷意往她的鼻腔钻。
自然知晓,她如何不知晓。
可昨日她只顾着自己开心了,竟是忘了谢谨庭畏寒一事。
夜里他们就那般迎着冷风,拉着他在雪地中待了那般久的时辰,昨夜谢谨庭定是极为难受的。
他明明不喜寒冷,却还为着陪她,在外面待了那么久。
“我……”沈卿欢垂着头,便听老医丞叹了口气。
“秉笔天生寒症,上次吃了青梅,此番受了寒,若是不好生将养着,只怕,”陈稼海看着榻上的人,复又叹气道,“早前便有太医断言,他活不过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