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想起之前的事,莫名有些心虚。
柳巷的事,她不是不信任顾谨元,只是近来事情烦多,她等不及了,只好拜托了二哥,找人去滋事闹一场,将那些得病的人牵扯出来,这疫病症状凶猛,十分好认,只要暴露在人前,便是瞒不住的。
只一件事,她从来不好解释,是怎么知道柳巷有疫病的。
有些话能敷衍得了二哥,却敷衍不了顾谨元。
好在,顾谨元似乎也没有给她敷衍的机会。
“我去书房。”
“好。”
话毕,顾谨元带着小厮转身离去,脚步颇快,看样子似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倒让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明姝纳闷的偏了偏头。
这时,红芍走上前来,也是一脸不解,“少夫人,世子爷不跟咱们一起回去吗?”
“许是有什么事吧。”
谢明姝也不知顾谨元是这会儿什么心思,并不多想,带着人回了明月居,至晚间,不见顾谨元过来,想着人多半是歇在了书房,便先睡了。
是夜,乌云遮月,似乎预示着一场风雨即将降临。
逸王府,书房内室。
赵郴倚躺在矮榻之上,一手把玩着一件精美的鼎状玉器,听着手下的禀告,眼神从阴鸷逐渐转化成玩味,“谢明姝,嗯?”
明明是一个轻声的感叹词,但传入手下人耳中,却不异于千斤重鼎,只吓得人身子一抖,愈发低下了头颅,“是,爷之前不是吩咐让买药吗?刚好那位顾二夫人名下有一间药铺,查账查出了端倪,才…让永安侯府的人顺藤摸瓜找到柳巷去的。”
“蠢货。”
“属下该死。”虽然知道是在骂买药的那些人,但底下人还是直接跪地求饶道。
事已至此,赵郴知道生气也无用,便道:“行了,通知莫黎,让他把尾巴清扫干净,本王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一丁儿不该有的闲话。”
“是,属下即刻去办。”
待底下人离开书房,赵郴这才悠悠的呼了一口气,谢明姝!想起那日在抱佛寺所见的女子,面容姣好,清冷孤傲,当真遗世独立,又艳绝不俗,这样的美人,可惜不能揽入自己怀中。
想罢,他扭头看向一侧的屏风,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一般,说道:“听说那谢家姑娘与你是自幼的情谊,这样的缘分也是妙不可言呀!”
“王爷多虑了。”
伴随着清朗的男子声音,严如昭自屏风后面走出,一袭紫衣,几乎是与黑暗沦为一体的颜色,及近处,拱手屈身作礼。
他的脸色平静,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献上的计策被人破解,也不在意因破解之人恰好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而为上位者所疑。
赵郴盯着人看了足够久的时间,也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当即收回视线,垂眸于手中的玉器,轻声说道:“本王还听说,三年前你曾与谢明姝私下情定终身,却忽然离京南下,在你走后不到半年时间,永安侯府就替谢明姝定下与顾谨元的亲事,成亲过门,想来真是可惜了一场良缘呀!”
“王爷说笑,是草民与谢姑娘有缘无分罢了。”
“哦,这么说,你与她确实曾私定终身?”赵郴像是忽然来了兴致一般,抬头一眼,满是兴趣盎然。
严如昭似是察觉到什么,嘴角隐隐勾起一抹隐晦的笑意,低头回道:“是。”
“那你跟本王说说,那位谢姑娘的事吧。”
“是。”
……
严如昭走出逸王府,已是后半夜的时辰,从后门的小巷悄悄离开之际,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王府隐匿在黑暗中,如同深山老林间盘踞的野兽一般,寂静的令人害怕。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想起方才书房与逸王最后的那番谈话,思绪不禁有些飘移…脑海中浮现她的清丽身影,从三年前的天真俏丽,到如今的清冷绝艳,从深情到薄情,也不过三年甚至可能只有半年而言。
这样的‘情深如许’,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