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一时倒有些回不上话。
楚氏倒也没指望她说什么,朝一旁的茯苓使了使眼色,那茯苓随即退了出去,再进来时,身后跟着两个模样清丽,肤色白皙的丫鬟。
“这两个丫鬟,你且先带回去,伺候谨元吧。”楚氏指着人便道。
她如今一心想着长子能有后,到这个地步,也不拘什么嫡庶了,否则世子之位不稳,到头来别替旁人做了嫁衣。
想到这儿,楚氏眼神一暗,也愈发没心思说些宽慰的话,又略说几句,将谢明姝打发了。
待人一走,顾沐娥扶着楚氏的胳膊往里走,到侧间的贵妃榻坐下,随意拿个牡丹样的引枕靠着,却道:“娘,这样做是不是不大好?二哥和二嫂的感情一向很好,如今闹了嫌隙,您不从中调和,反而往二哥身边塞人,传出去多不好呀!”
“你这话就说岔了。”楚氏从一旁捞了件莲花纹的玉如意在手,细细摩挲着,却摇了摇头。
“这话怎么岔了?”顾沐娥不解。她倒不是在为谢明姝这个二嫂鸣不平,只是觉得二哥这几日心情不好,这时候送人过去,哪有这样的心思,恐怕会适得其反。
她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倒引楚氏一笑,“你这想法可就错了,往日你父亲生气时,何曾见过他独守书房?还不是照样往杨姨娘、曾姨娘她们院子里去,哪里就不乐意了?只是从前你二哥没什么通房姨娘的,这一闹脾气,没处去,只能待书房罢了。”
顾沐娥闻言低头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那二嫂…”
谈及谢明姝,楚氏就更不在意了,“说起来,是委屈她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她进门三年都未曾有孕,说不好听点儿,你二哥是世子,如今府里谁不盯着她的肚子,有些人巴不得听不到动静,我哪能如她们的愿!再者,这人哪怕我不送,也有别人送,如此,倒不如我送呢。”
最后这几句说的轻,又饶舌,顾沐娥一时没听清,待再问时,楚氏随意敷衍几句,又说旁的事去了。
从凝晖院出来,谢明姝的兴致明显不高,倒不是为身后这两个丫鬟。
她知道,自己一直未能有孕,赐人是迟早的事,好在是两个丫鬟,回头带到顾谨元跟前,他要收房就收房,不收房也好打发,倒不算什么事儿,只是一遭,她想不通。
顾谨元到底怎么了?
跟自己闹了这么几天的别扭,她实在有些迷糊,若是为了私下找二哥的事,自己道歉还不行嘛!只是这几日见不到人,想说什么都没用。
她又思及方才婆婆说的那些话,觉得不能这么放任下去,便脚步一转,往前院书房走去。
身后跟着的红芍见状脸色一喜。
她早就觉得世子爷和少夫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有心劝几句,可又不知该怎么劝,在她看来,哪怕少夫人日后要和世子爷和离,与严公子另续前缘,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如今诸事未妥,一时半会还不能分离,便仍旧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自有行为处事才好。
何况这几年下来,她看的出,世子爷对少夫人也是极好的,未必就不如严公子,只是有些话,她身为奴婢却不好多言。
如今看少夫人有意求和,自是欢喜,只会视线一转,冷眼瞧侯夫人送的两个丫鬟这会儿也有些意动的样子,不禁朝前一步,将两人都挤到身后去了。
没点眼力劲的丫头!
却说谢明姝带着丫鬟往前院去,过一处角门和长廊,先见一座庭院,就在二门不远处,一簇紫藤越过墙头,自白墙而下,恰如瀑布一般,又逢几日风吹雨打,花叶落了一地,尚且还无人打理。
她想着紫藤苑偏僻,那些打扫的婆子丫鬟未必往这边来,正要吩咐红芍几句,却不妨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白芊芊带着丫鬟,手里提着个食盒出来,往东边一条小道上走去。
那处曲径通幽,尽处便是顾谨元的书房,连二门都不必绕,还是当初为了方便打通的,这会儿倒便宜了旁人。
谢明姝看的心头不爽。
红芍自然也瞧见了,直皱眉头,“少夫人。”
“红芍。”
“奴婢在。”
“你带上几个婆子,把紫藤苑东边这处小道给我封了,日后不许人再通过此处去前院书房。”谢明姝冷着脸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