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也点头同意了。
不多时,换好衣裳的春杏被红芍带了过来,小声啜泣着,红着眼眶站到了画屏身后,却没有急着离开。
“还有事?”
画屏回道:“倒不是有什么事,只是方才过来时,夫人有几句话让奴婢转告您。”
“什么话?”谢明姝有些好奇。
“夫人说,之前送了两个丫鬟到这儿,如今要回去一个,剩下那个秋菊,短时间内就不必送回凝晖院了,让她留下来好好伺候您和世子爷。”
画屏将话如数传达完,就带着春杏离开了。
待人一走,红芍才凑上前,神色忧虑道:“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警告咱们。”
她心里一时诸多猜测,却不好多说。
谢明姝倒是嗤笑一声道:“话什么意思,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嘛,还以为是那个春杏自作主张,却不想原来她早就被人卖了。”
“您的意思是,秋菊?”红芍即刻反应过来,“是了,那两人同处一室,不可能一点儿都察觉不到,看来她是知道要坏事,先通知了凝晖院,卖个好,大夫人果然就为她发话了。”
红芍想到这些,心里不免有些发堵。
这算个什么事呀,明明是那个春杏自己不安分,到头来却好像是自家姑娘冤枉了人似的。
瞧丫鬟一脸委屈的样子,谢明姝笑了笑。
她倒并不是不介意,这种小动作多了,也是会心烦的。
婆婆做这些事,无非是为了她想要的嫡孙,可日子还长,等这阵子结束,解除了镇国公府和永安侯府的危机,她便会和顾谨元和离,届时另娶贤妇,自然有人为他生儿育女的,不在这一时。
再说,自己也没拦着顾谨元纳妾呀,是他看不上眼,不愿收房。
“去把那个秋菊带过来。”她想了想,吩咐道。
红芍领命去了。
却说秋菊这边,听到小丫鬟们的窃窃私语,知道春杏已经被画屏姐姐带回了凝晖院,改日或许还要送回庄子去,她故作伤感了一路,直到回了屋子,关上房门,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别怪我,春杏。”她取下腰间的荷包,握在手心,喃喃自语。
这些天她冷眼瞧着,这明月居实在没有她们两人的位置,别说做通房,做个丫鬟都不长远,少夫人明面上是一副随和模样,让她们跟着大丫鬟红药,不过是干一些杂事,看似轻松,不过可有可无,时间一长,只怕大夫人都记不得她们,到时候再随手指派到哪个偏僻院子,这辈子就没指望了。
是以,她一定要想个法子,让大夫人再次想起自己。
她不像春杏,是家生子,爹娘都在庄子上管事,大夫人哪怕真把人忘了,逢年过节外头庄子上孝敬节礼过来,或是请安时多嘴一句,总会想起来几次。
她是从外头买进府的,没什么根基,也没个亲戚,只能自己为自己打算,谋个出路。
至于春杏,性子急躁,不能成事不说,人还蠢钝,自己一时不防,她就跟那个翠儿混在了一块儿,这样下去,只怕哪天连累自己也未尝可知,既如此,倒不如先下手为好。
“我只是怂恿你去勾搭世子爷,没有撺掇你用一些腌臜手段,已经是救你了,不然,只怕大夫人都不会饶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