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是蟾宫折桂的图案,心想总不至于是给四堂哥做的吧,就好奇拦人问了问,谁知一问,就红了脸,后来我软磨硬泡,才打听到二婶替她相了个来京赴考的书生,家境也算殷实,算是庄户,听三堂姐说,人她都见过一面,怎么这会儿二叔又要让她选秀了?”顾沐娥说着偏了偏头,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镇国公却想到二房素日的秉性,直接沉了脸,“真是如此?”
“我骗您做什么?父亲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顾沐娥一脸坦荡。
见状,镇国公也信了她几分,“也罢,回头我派人去看看,若沐婉真有了合适的归宿,倒不必舍近求远了。”
楚氏闻言自是一喜,看向女儿,恰好顾沐娥的目光也转了过来,母女俩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片刻,似有深意。
于镇国公而言,选秀的事说到这儿已经翻篇,他又问起顾谨元吏部的事。
“还好,赵大人他…对我也算关照。”
“那就好,赵尚书乃两朝元老,资历深厚,你跟着他,多学着点儿,总归不是坏事。”镇国公点了点头,对于长子的能力和为人处事,他还是放心的,至于谢明姝这个儿媳,就没有多说什么了,毕竟内宅的事,不归他管。
接下来又问了顾谨安在京衙指挥司的事,以及此次柳巷那边的疫病情况,说得差不多了,才让几人回去休息。
只是临走时,忽然想起什么,又叫住了谢明姝。
“父亲有何吩咐?”
镇国公摆了摆手,才道:“不是什么吩咐,只是这两日朝堂之上,你父亲一直弹劾承恩侯的事,你可知道?”
谢明姝面露诧异的摇了摇头,“这我倒不知。”
“听说是和此次疫病有关。”
镇国公这么一说,谢明姝倒是想起来了,“我记得柳巷那些人,来我那药铺买药时,手里拿的药方好像就来自一品堂,因为药方无误,药铺的人才敢抓药,一品堂是承恩侯府的产业,父亲或许是多心了,您知道他这个人,向来性子直脾气倔的。”
“这倒也是。”谈及永安侯谢之维,镇国公和儿媳谢明姝,有时候还是能调侃到一块儿去的,“不过此次的事,还是算了吧,你哪天捎信回去,劝劝你父亲。”
“是。”
谢明姝知道疫病的事牵扯到逸王,其生母淑妃,是陛下如今最宠爱的妃嫔之一,爱屋及乌,其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也不差,更何况之前逸王还替陛下前往北疆监军,一去数年,功在社稷,所以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公爹此刻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她心里门清。
正想着,刚出凝晖院的门,忽听顾谨元叫住了四妹顾沐娥。
“二哥你有事呀?”在顾谨元这个长兄面前,顾沐娥还是有些心生怯意,并不像方才在爹娘面前那般随性。
她甚至还偷偷瞥了一眼三哥‘求救’,可惜,顾谨安也是怂的。
至于谢明姝,在外面,她自然会站在顾谨元这边。
顾谨元正色道:“下次若是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方才屋子里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弯弯绕绕的,你若不愿将选秀的机会给沐婉堂妹,二叔他们也不能强求,至于婚约一事,该是堂妹与你的私话,实不必说的那么详细,简单说两句,让父亲着人去查就是了。”
顾沐娥被教训地低了头。
谢明姝瞧说的差不多了,才出声打了圆场,“好了,都这么晚了,有事明儿再说吧,三弟刚回来,早些回去休息。”
说罢,顾谨安忙道:“那我送四妹回去,正好顺一段路。”
顾谨元这才点了点头。
待顾谨安和顾沐娥一走,谢明姝却笑着调侃道:“你也太一本正经了,四妹心里多半委屈。”
两人并肩往回走,前面红芍和清风各提了个四角宫灯照路,身后则跟着几个丫鬟。
“我哪里想训她,只是依她的性子,只怕一开始就没想让步,却扯那些道理借口做什么,言行不一,大可不必,再说了,她是公府嫡小姐,自有体面和尊贵,也不必用这些手段。”顾谨元无奈说道。
“你呀,就是太操心了,姑娘家家的,有些小心思很正常。”
“那你也有吗?”
谢明姝被问得一愣。
“嗯?”顾谨元偏头看了过来,说话间,两人已然走到明月居的院门前。
红芍去开了门,守在门边,并未出声。
月华如练,到了这个时候,谢明姝却觉得有些碍眼。
“我…”她当然有自己的秘密和心思。
“走吧,时辰已晚,该休息了。”
顾谨元似乎并不强求这个答案,见她迟疑不回,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