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喝。”
阿晚:……
翻了个白眼,学人精!
明琅目不斜视,似是没看到一般。
宋忍冬失笑,直觉得明琅如今的性子当真是与之前不同得很。
用过午食,宋忍冬端着糕点去了小佛堂,走前留下一句:“好好相处。”
明琅不置可否,没应声,他和一个孩子有什么好相处的,还不如去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一旁的阿晚自是乖巧应下。
明琅来得急又没带床铺,宋忍冬便将自己的铺盖给他用,自己则准备和小梨子挤一挤。
明琅本来也是这个打算,待宋忍冬走了后便褪鞋上榻,许是累狠了,直到夜幕降临才悠悠转醒。
起身还未开门便听到外头的声音儿。
“师父,明公子在这儿多不方便呀,不如让他回去吧。”
明琅冷脸,听出了是谁在说话。
“四安堂时不也这般么?”宋忍冬刚回来,拿着巾子洗了洗脸,回头道,“若是嫌多一个人吃饭,回头我去打饭就好。”
阿晚忙解释:“不是……”
宋忍冬不知想到什么轻笑出声:“那是怎么了?”
没等阿晚解释明琅就推门出来,顶着张困倦的脸朝宋忍冬走去,然后自然至极地挽住她的胳膊;“姐姐,饿。”
宋忍冬颔首:“去洗把脸醒醒神儿,我去打饭。”
她的话明琅自是听的,走到一旁撩起水洗了把脸,悠悠跟上宋忍冬。
宋忍冬倒任由他跟着,一路上与他解释:“这是客院,不是住在里头的香客是不允许进去的,你莫走岔了。东南边那处是师父们早起诵经的地方,若是想去明早带你一起,再往前去是前院,大殿在前头,顺着大殿向前是各个佛殿。”
明琅点头:“咱们住的那处也是客院吗?”
宋忍冬摇头:“不是,咱们住的在寺院角落里头,是当年爹娘捐了不少香火,请主持给咱们辟出来的一处地方,平日里除了洒扫的师父不会有人去。”
明琅闻言不自觉蹙眉。
便是关公庙不如崇明寺香火旺,那也算是东都排的上号的庙宇,要想在此处特意辟出一个院子,应当不是有银子就可以的。
宋忍冬抿唇,她们那处院子比四安堂后坊地方还大些,可来来去去只有她们几人,便多解释了一句省得他瞎猜:“我爹与寺庙主持原是旧相识,行个方便罢了。”
明琅还要问,她又说:“此事不必与外人道,斋房到了。”
来来往往的师父匆匆走过,路过宋忍冬时大多都会微微颔首,可又不停脚开口打招呼,倒也看不出来是熟识还是陌生。
庙里饭菜没什么花样,不许谁来了都是这几道菜,倒是不费时间。
回去的时候路上朦朦胧胧地有些看不清,明琅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扶住宋忍冬的手臂:“姐姐慢点。”
“看得到。”
“姐姐,我看不到,害怕。”
宋忍冬噤声,由他扶着自己,放慢了脚步。
明琅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而后又轻轻叹了口气。
这般拙劣的谎话小九也信,结果是好的,但不更证明她把自己当儿子看么……
明公子心情一会儿高扬,一会儿低落。
天色愈发黑,宋忍冬似是感受到他的情绪,低声问:“怎么了?”
明琅侧头:“姐姐看我长高了吗?”
宋忍冬抬手试了试,点头:“好像是高了些。”
“我现在比姐姐高多了。”
“……所以,你想做姐姐吗?”
明琅:……
他以前从不晓得小九还会说玩笑话。
“长高就是大人了。”
宋忍冬下意识反驳:“十八岁生辰还没过,就是大人了?”
明琅眸子一亮:“姐姐如何知道我生辰?”
宋忍冬嘴角的笑略僵,看着几步远的院门脚步加快了些:“定亲书上有。”
“姐姐还记得定亲书?我以为你想起它就想烧掉呢。”
“……迟早烧了。”
明琅加快脚步跟上她:“姐姐想得美。”
“什么想得美?”
等暮食等得望眼欲穿的小梨子伸着头,一脸好奇地开口问。
明琅心情好,看了一眼宋忍冬低头笑:“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宋忍冬神色如常的坐下,没搭话。
用过饭后宋忍冬瞧着几人毫无睡意,都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等着,便笑道:“后日浴佛节就开始了,介时带你们去玩。”
阿晚缓缓扭头看着她,片刻后摇头:“师父不用担心我们,您忙就好。”
宋忍冬浅笑:“年年来关公庙,却没去过浴佛节,总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