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果然很快,不仅将所有柴火都搬进了炉子,更将院外能找到的干草都搬了进来。
走进屋时,却看到他的外衫被大大的展开,挂在了墙角两端。
听到外面的动静,外衫门帘被掀开一角,露出了里面人的两只眼睛。
她笑眼盈盈的解释道:“先把干草给我,有了外衫的遮挡,不仅能阻隔冷风,更能防备你我睡着时,干草被风吹进火里,引发火灾。”
巫闲却僵在了原地。
只因他此时眼中的情景,与白瑶姬全然不同。
没了外衫,里面女子便没了任何蔽体的衣裳!
似乎洞察了巫闲心中的疑虑,白瑶姬忍不住嫣然一笑。
她轻声道:“莫要多想,我已将你的外袍袖子撕下。一只能叫我穿上蔽体;另一只则需用来裹住你后背的伤口,以免一会□□草刺伤。”
巫闲顿时感到无地自容,心中惭愧不已。
与那坦诚直率的姑娘相比,他的内心世界显得如此混乱不堪。
他低下头,试图掩饰脸上涌起的红晕,紧咬嘴唇以减轻疼痛,眉头紧皱,终于鼓起勇气继续前行。
当他走到外帐篷前时,白瑶姬突然挥手示意他停下。
“地方狭小,容不下我们二人,我便在外侧为你包扎伤口。你坐到近前,背过身去。”
巫闲只觉得此时的身子仿佛已非己有,木讷地放下柴火,又呆若木鸡地坐在门帘前,背对白瑶姬坐下。
由于脚上的伤势,白瑶姬难以移动太多。
巫闲显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与她保持着极近的距离。
白瑶姬轻轻地取出另一只袖子,翻出洁净的一面,贴在他的背上。
那粉色小猪仙的药果然神奇有效,后面伤口已全部结痂,甚至有些地方正在缓缓愈合。
“伤口已妥善包扎,你将前端系好就可。”说罢,她优雅地将袖子翻至前方。
巫闲伸手去拾袖子,却不经意间触到了她的手。
由于刚才出去寻觅干草,他的身体十分冰寒。
此刻她的指尖却散发着暖意,肌肤更是细腻如玉。仅仅是一瞬间的接触,便在他心中掀起了千层浪花。
白瑶姬的手指微微颤抖,随即迅速抽回。
巫闲顿时清醒,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顿时感到羞愧难当。
白瑶姬瞥见他脊背瞬间僵硬,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或许有些过于激烈。
这不明显地在说人家是个好色之徒吗?
白瑶姬轻抬玉手,捂住唇角,轻轻咳嗽了一声。她接着说:“阿闲,麻烦你将这些干草搬进帐篷里。有了火炉取暖、帐篷遮风,再加上一些干草御寒,今晚我们便能安然度过。”
巫闲仍有些恍惚,白瑶姬却猛地抓住他的手臂,神情专注地催促道:“阿闲衣衫单薄,若再在外逗留,只怕要受寒冷之苦。我们都说过了,生死之际,无需拘泥于俗礼。快点进来吧。”
巫闲这才恢复了些许清醒,回首望去,白瑶姬已悄然回到了帐篷之内。
他咬紧牙关,终于鼓起勇气,双手紧握干草,轻轻挑开帘幕,小心跟进。
真的进到里面,巫闲才发现,里面的空间实在很小,但凡他再往前挪半点,都能碰到她的手臂,甚至她的“长裙”。
他赶紧低下头,动作慌乱地将干草盖在两人之间。、
等到手上干草都被安排了个遍后,他才直起身,尽量贴着悬挂的外衫一面坐着。
他隔着薄薄的外衫,望着外面火光,哑声说道:“巫闲虽不敢说自己是个君子,却也知道礼义廉耻。方才外面太冷,自己实在冷得不行,不抱团取暖,这一夜怕是不能活。不想阿瑶竟然如此机智,想出了以衣为帐,以草为被的妙招。
虽然比不得白日,但有这墙角挡风,又裹了干草,已是不冷了。阿瑶放心睡,巫闲仍坐在外面打坐,再不会逾礼半分。”
靠墙而坐的白瑶姬却笑了:“阿闲不用这般妄自菲薄,方才提出互相取暖的建议,并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你说的没错,刚才实在太冷了,如果不想办法一起取暖,我也会被冻死。你也是为了帮住我。
对阿闲的人品,我很信得过的。好在现在危机都过去了,不论是打坐,还是睡觉,都由你。”
巫闲低了头,声音越发沙哑,“这次,还请阿瑶放心入眠。阿闲会恪守本分。明日怕是又要辛劳一天。不睡觉总是不行的。”
白瑶姬的眉梢微微颤动,似乎有些不安。
他这句话显然是在暗示,她之前一直担心着无法入睡的事情,他早已知晓。
白瑶姬摆摆手,“阿闲哪里的话,我并非对你有什么疑心,到底这里的睡觉环境太简陋了,一时难以入睡而已。”
巫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阿闲明白。”
说着又帮她将干草往中间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