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回家。”谢宴时嗓音沉沉,说着回家,脸上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疏离,丝毫没有对家的眷恋。
按捺下心中突然兴起地急躁情绪,谢宴时信步离开。
刚到家,保姆便说太太回来过,谢宴时哼了一声,透着快意。
接下来,应该就是求着他不要离婚了吧?
这次非得好好治治她不可,否则会越来越不听话的。
可是,打开门的一瞬间,饶是谢宴时都吃了一惊,平日里签上百亿的大单子,都没有今天的冲击来的大。
这便是黎雪卿的礼物?
她的勇气,到底是谁给的?
他心里一边透着喜悦,一边又透着烦躁。
饶是平时古井无波,不透露一丝情绪的脸上,此时都丝丝龟裂。
黎雪柔看到谢宴时,一脸娇羞地扑了过来,投入他的怀中,“宴时,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声音甜甜糯糯地,是谢宴时往日最喜欢的,今日却听的如何都不对劲。
他轻轻地将黎雪柔推开,二人隔了一个安全距离,才开口问道:“雪柔,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思忖了一下,方才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黎雪柔抬眸,羞涩地回应,“是阿卿让我来的,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说……”
“她说什么?”谢宴时声音微冷。
许是感受到谢宴时声音中带着的冷意,黎雪柔莫名的心中泛起一股慌乱,随后连忙压了下去,“阿卿说,她根本不爱你,只是想玩玩儿,现在玩够了,便想把你还给我。”
说的话,半真半假,听的谢宴时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他醇厚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知道了,雪柔,我先送你回去。”
“啊?”黎雪柔怔楞地抬头,手指紧紧攥着谢宴时的衣服,眸光含春,声音带怯,“宴时,你不想我留下来吗?”
他的眼眸很黑,似是有许多情绪,望着黎雪柔,语气淡淡地,“雪柔,没名没分的,让你留在这里,对你的名声不好。”
黎雪柔很想说,她不在乎,可是面对谢宴时的坚决,她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离开。
心中也有一丝窃喜,谢宴时仍旧心疼,尊重她。
这才是爱情,心里也多了几分得意,不管黎雪卿费多少心思,谢宴时终究是她的。
黎雪柔离开后,谢宴时满脸阴鸷,许久之后,唇角突然勾起一抹邪气,带着嗜血的笑。
“玩玩儿?好,那我就陪你玩玩儿。”他的眸光森寒刺骨,看着婚房里合成的婚纱照,微眯的瞳孔里,带着捕食的光芒。
……
周一早上八点。
民政局门口,黎雪卿和谢宴时如约而至。
黎雪卿一脸笑意,“怎么样?谢宴时,我的礼物拆了吗?是不是很喜欢?”
谢宴时皮笑肉不笑地,轻呵一声,“不错,等有空了,我一定回敬一份大礼。”
闻言,黎雪卿吐了吐舌头,嘟囔道:“阴阳怪气什么劲儿啊?我都这么贴心了,把黎雪柔送你床上了,还不乐意。”
“什么?”谢宴时凑到她跟前,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摄人心魄的幽暗光泽。
男人突然的靠近,清冷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令的黎雪卿呼吸一窒。
“没,没什么?我们去办手续吧。”黎雪卿连忙落荒而逃。
身后,男人脸上浮起意味不明的笑,随后立马跟了上去。
二人正办理手续期间,谢家老宅的管家谢伯,突然出现在大厅之中。
谢伯垂头,躬身道:“先生,太太。老夫人说,你们今天若是敢签这个离婚协议书,她就吊死在家门口。”
“这……奶奶怎么知道的?”黎雪卿慌张地问道,随后看向谢宴时,只见他一脸的淡然,似乎对这件事根本不意外。
她试探地问道:“你知道奶奶会阻止?”
谢宴时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嗤笑道:“你以为老太太跟你一样愚蠢?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那你……”黎雪卿气结,怒气冲冲地喊道。
话未说完,便被截断,谢宴时语气轻蔑,“我之所以配合你,是想让你看看自己有多愚蠢。”
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看着黎雪卿脸色通红,站在原地。
厉声道:“还不走?你真想看着老太太吊死在家门口?”
黎雪卿白了他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离婚证,心里烦的要命,但是她也不能不管奶奶。
只好稍后再说了……
“先生,太太,到了。”
黎雪卿一听,头不自觉的看向车窗外的风景,一座中式别墅映入眼帘。
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