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话音未落,一记巴掌就狠狠落在了穆小悠脸上,扇得她眼冒金星。
穆小悠忍着脸上剧痛,不可思议地望向梁婵:“娘,你打我……?”
梁婵甩着微痛的手,笑道:“是又如何?打得就是你。”
穆小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梁婵对她从来宠爱至极,根本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而今天,梁婵竟然赏了她一个结实的耳光!
梁婵是怎么敢的?
她不怕闻霜哥怪罪她吗?
当即,穆小悠就恼怒地跳了起来:“娘,你怎么可以打我?……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叫我撒谎顶罪也就算了,见我不从,竟然还打我。”
说完,她可怜巴巴地看向穆珩:“九叔公,你瞧,我娘的性子就是这么粗暴的,对我都是非打即骂,看见小堂叔便动手,也不足为奇。”
一番泣诉,似含着天大的委屈和冤枉,泪珠子都要往下淌了。
说罢了,穆小悠有些忐忑地看着穆珩:“九叔公,你会怎么罚我娘?我娘也是无心的,要是她真的受罚,我也于心不忍……”
嘴上这么说着,她心底却极盼望穆珩能惩处一番眼前这个贱妇。
要不是姐姐再三叮嘱她要韬光养晦,她绝不会白白忍受梁婵这么久的指手画脚。
自己动不得梁婵,穆珩总能处置梁婵了吧。
不说像上次打自己那样把梁婵打得去了半条命,也要赏她二十个板子,让她躺上十天半个月,别出来碍眼。
穆珩扫她一眼:“谁说我要罚你娘了?”
穆小悠吃惊:“你,你不罚吗?你难道不讨厌她吗?”
自己可是都听说了,梁婵退了穆珩的亲事,让穆珩倍感受辱,此后两人就绝不同席出现了。
穆珩淡淡一笑,转向梁婵,道:“二少夫人,她是你的养女,你亲自管教吧。我不插手。”
话音落,九房的几个仆佣,就牢牢地按住了穆小悠。
梁婵有些讶异,没想到他这般信赖自己。
但机会难得,她不会客气,二话不说,又往穆小悠的脸上啪啪扇了好几个巴掌。
“先前那巴掌,是罚你满口谎言,污蔑养母。”
“这一巴掌,是罚你愚昧贪婪,看到一个长命圈,便巴着不放。”
“这一巴掌,是罚你出手没轻重,伤了你小堂叔,却不敢认。”
“这最后一巴掌,是罚你不敬兄弟,竟拿我那死去的孩儿说事!”
连续好几下凶狠的耳光,让穆小悠的面孔高高肿起,原本尚算俏丽的面容,变得滑稽可笑,通红充血。
穆小悠被这连续的巴掌打得脑袋空空,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等脑袋里的嗡嗡声消失后,她才捂着面颊,悲愤地淌下眼泪来:“贱妇,怎么敢这样打我!”
她摸到自己肿起的脸,便又怒又恨。
女孩子家最爱美,她的脸被打成这样,还怎么见人?
“难怪祖母不待见你,你这个贱妇根本不配出现在咱们家!”
她从未被梁婵这样对待,激动之下,也忘了姐姐的叮嘱,将私底下对梁婵的称呼喊出了口。
谁料梁婵又赏了她一巴掌。
啪!
“怎么和母亲说话的?”梁婵笑了笑,眼里藏着冷意:“竟敢说我是贱妇,你这是不想做穆家的养女了?!”
穆小悠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惨白了脸,连忙闭了嘴:“不是的,娘,你听错了。我那么孝顺,怎么会想离开你。”
梁婵从前最温驯善心,怎么会做出如此刁蛮泼辣的事情?
她又怒又恨,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等回去后,要和二太太、闻霜哥好好告一状,让他们给梁婵这贱妇好看!
穆小悠捂着面颊,跌在地上,呜呜哭个不停。
梁婵打累了,甩了甩手,转向穆珩:“九叔见笑了。这丫头自己贪图长命圈,伤了致儿的脸,还满口谎言,都是我没管教好的缘故。”
穆珩温柔道:“你自己管教过了,我也就不插手了。”
一番话和风细雨,仿佛方才那个让下人按住穆小悠的人并不是他。
梁婵点头,又问:“致儿伤得重不重?”
穆珩招招手,让于嬷嬷将穆嘉致领过来给她看。
一阵踢踢踏踏小兽似的脚步声后,穿着一身翠色短袍的穆嘉致便如蜻蜓一样扑了过来。
三岁的孩子,白嫩可爱,又聪明,见着她便小大人似地问好:“堂嫂。”
口齿还有些稚嫩,但乌溜溜的双眼却明亮至极。
梁婵看着穆嘉致矮矮小小的身子,忍不住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穆家的男子多少有些相似,穆嘉致像穆珩,也有点像穆闻霜。梁婵看着他,就想到自己那个刚出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