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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护短(1 / 2)

“行了,今天就这样。”

乐云重新躺回床上,继续将灵脉伪装成大病初愈虚弱至极的表象。清河虽然言语上不见恼怒,但背地里对下魄的警惕性并不小。

就在方才乐云殿放出消息的那一刻起,整个仙殿一时间全炸开了锅,仙侍们乱作一锅粥,派了几个仙侍前去通传,这才知道帝君今日不在仙界。

一直有不同的人进出殿内,好不容易终于有空档时间,三人这才能说上几句话。

估摸着老仙长去人界禀报帝君的时间,想必这时候帝君已经快到乐云仙殿了。

“那伙人想必对我们的行动所有察觉,既然要杀,最好是能一次性把事情做干净。你们具体打算怎么做?”下魄问道。下魄将喝剩下一半的茶水放回桌上,起身准备离开。

“……”清河阴沉着脸,但还是答道,“古镜已毁,留给他们回来的时间不多了,到那个时候趁乱——”

乐云出声提醒:“嘘。”

声音戛然而止。

“终于醒了?”

“回帝君,确是如此,只是上殿如今身体还很虚弱……”

门外传来紫穹低声询问药修的声音,药修一边低声回应,一边踏着细碎的步子朝这边赶来。

乐云脸色陡然大变,对清河和下魄使了个眼色。清河识相地隐身,下魄看了眼颇有些慌张的乐云,不免出声哂笑道:

“上殿果然还只是上殿,纵有野心不过也还需要看人眼色行事,怎么来个人就慌成这样?”

“……你别太过分。”乐云咬牙回道,“离开这里。”

最外围的门帘已然被掀开,门口传来推门的声音。那名药修毕恭毕敬地说:“帝君你仔细门槛。”

仅仅一门之隔,乐云杏眼圆瞪,正准备施法将下魄带走时,门“唰”地一下被打开!

迎面走进来紫穹和药修,药修看着屋内,惊得手中的药壶都差点掉落在地。乐云心下大惊,本以为事情露馅,侧脸一看,桌旁空无一人,下魄早已不见身影。

她顿时卸了一口气,这时才怔然望向缓缓走来的紫穹,发现一旁惊恐状的药修不过是在惊慨为何屋中没人,担心帝君怪罪自己失责,没有谴人照顾好虚弱的乐云上殿。

“乐云,身体感觉怎么样啊?”紫穹的脸上挂满担忧之色,转头对药修道,语气不免有些责备,“怎么屋内没人?仙侍们不在,难道你的药童也不跟在身边伺候着吗,好不容易有些好转,若是再伤着哪里,我唯你是问。”

药修就差没把头磕出一个深坑来,看着紫穹没多说什么,也没再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惊恐之情才逐渐消退。

紫穹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乐云看着他缓缓坐下,接过药修手中的药壶,盛了半杯药出来。这个被众人尊之为帝君的老人抬起眼来看着乐云,眼里忽闪忽闪,像是在回忆什么。

“来,爹爹喂你喝药。”

乐云很久没听过紫穹这么自称了,不免有些晃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逐渐年迈的男人不再只是自己的父亲,他神台高坐,需要无时无刻不自称那句本君,即使是在他亲生女儿面前,也只能以君臣相称。

乐云还记得小时候,年龄尚小,行事不甚沉稳。曾经在众神列位其中的盛宴上脱口而出的那句“乐云见过父君”和父亲脸上冷峻的神情,成为她接下来三天在小黑屋里怎样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后来,大仙侍教导说,那人是父亲没错,可他先是仙界帝君。

乐云还是不甚明白,是便是,为何会先是?但她还是记下了,父亲面前是需要称呼“帝君”的。

“帝君……我自己来。”乐云低头接过紫穹手里的药碗,丝毫没注意到紫穹脸上的丝丝愧意。

她闷声喝药,举止得体谦顺。忽然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声自头顶响起,她怔然抬头看去,看见紫穹也正一声不吭地瞧着她,他嗫嚅半晌终于慢慢说道:

“有哪里还是不舒服吗?”他的神情扭捏,笨拙地想伸出手去安抚,却发现没地方落手,才发现面前的早已不是小时候吵闹着要吃酥糖的小姑娘了。

乐云生涩地笑笑,像是看出紫穹的窘迫,将喝完药的碗重新递给紫穹:“帝君,我伤事小,但伤我的——”

她抬头看了眼紫穹,老人盯着手里只剩药渣的碗出神,她随后忍下上一半句话,转而宽慰道:“父……帝君,我的伤不必忧心。”

“爹爹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你最不喜欢喝药了……”紫穹眼中分明有什么东西在闪,“那时候你娘亲还在,每次你要喝药前,她都会偷偷塞颗糖给你。”

一提到“娘亲”这个字眼,乐云的面色忽的僵住,尘封许久的记忆像泄洪的河水,从心底奔流而出。她定定神,随后勉强笑了笑,说:“娘亲的糖后来被帝君藏了呢。”

“是我太过严厉了些,不让你吃糖。小时候的药那般苦,乐云心底里有怪过爹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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